秋叶晚风微凉院中的翠竹随风摆着,漆黑的卧房内两个人影相对站着叶律透过半敞的窗户注视着卫姝推门走到房内关上门,这才放心的关上了窗户。
荣格这才抱拳继续道:“将军您真不打算回大辽了么?”
屋内一阵静默兀自在桌边坐下摸黑端茶倒水搁置唇边轻抿,并不急着作答荣格略微有些焦急不由站到了叶律的面前:
“将军您在中原布防的已经差不多了大辽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在您呢,就跟卑职一块儿回去大辽吧。”
叶律放下茶杯轻声道:“可是卫姝……”
“若是将军喜欢,带回大辽便是况且,这大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只要是将军喜欢玲珑郡主肯定能够同意将军那侧室的。”荣格神色认真,语气也格外坚决。
叶律沉默片刻于黑暗中抬眸望向荣格:“是啊……小石头说过喜欢我她一定会跟我回去只是……我该如何开口才是呢。”
荣格思忖半晌随即道:“下月大宋皇帝生辰,我大辽会派使臣前来祝贺,银镜公主与玲珑郡主估计也会随行,将军不如那时便与玲珑郡主说清楚卫姑娘的事,玲珑郡主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一定会同意将军带着卫姑娘回去大辽。”
叶律听着荣格的话,心中也在盘算着之后的事,他身为大辽的兵马大元帅,心中惦念的该是大辽将来如何入主地大物博的中原大地,而不是简单的儿女情长,况且大辽的朝廷之中也不太平,更有主和一派处处针对自己。
他在中原耽搁的日子太久了,部署好一切,就该返回大辽才是:“嗯,小石头那边,我自会带她回去的。”
荣格听得叶律如此说,心中也放心不少,想着现在的时辰,便不再耽搁,只放了些银两便离开了这座宅院。
秋风吹了一夜,卫姝更是一夜未眠,脑海中始终会想起傍晚时赵德芳的那番话。
她所知的是皇帝定了她父亲的罪,令卫家满门被灭,那四王爷为何连查先帝如何驾崩也不行呢?先帝到底为何不传位于自己的子嗣,反而会传位于自己的兄弟呢?先帝之死究竟有什么秘密,与自己的父亲会有何种联系?是否是父亲知晓先帝驾崩原由,才被灭口的呢?
卫姝心口一阵慌乱,就连头也没来由的疼着,梦中雨夜的情形,此刻反复在脑海中浮现,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同四王爷一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才可以。
清晨喧嚣的集市上聚集着各种摊贩,卫姝虽说一夜未睡,可精神看上去似乎不错,今日又恰逢休沐,不用去四王府侍弄花草,便乐得自在。
叶律一早起来也说去码头上工便匆匆离开,如今只剩卫姝一人在街上闲逛着。
瞧着那刚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卫姝随即便走了过去,刚要开口要包子,便被人出钱包下了整个包子摊的包子。
卫姝侧眸,瞧着那些讲自己围住的家仆,又回眸瞧着身侧站着的那位潘家公子,不由勾唇:“原来是潘公子啊,又见面了。”
卫姝含笑,虽说之前与他有过过节,可如今碰见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动手,无论如何以忍为主,莫要生事,闹到四王爷面前,让他为难。
潘豹垂眸瞧着面前站着的卫姝,勾唇嘲讽一笑:“听说姑娘如今在四王府当值,难怪一直不曾找到姑娘,以为有四王爷撑腰,便觉得见到本公子便更加有恃无恐么?”
卫姝回复以微笑,不由勾唇:“我不与潘公子逞口舌之快,既然这摊主的包子被潘公子包了,那草民便去别处。”
卫姝刚迈步要走,便被潘豹伸手拦下:“他四王爷在朝中不过依仗的是皇亲国戚的身份,论势力如何能与我父亲抗衡,你一个乡下的野丫头竟敢当众侮辱本公子,看来不给你些教训,便以为我潘家好欺负。”
潘豹始终无法释怀当日被卫姝当街羞辱之事,更何况她如今还在仇人府中做事,他便是更不能忍的。
卫姝自然是不想惹事的,欲走时便被潘豹抓住了手臂,卫姝神色微凛,顺势反手抓住潘豹的手臂侧身躲开潘豹挥来的手臂,潘家仆从一涌上来纠缠卫姝,可她神色不慌不忙,紧紧拽着潘豹与其纠缠。
潘家仆从见着自家公子成了卫姝的挡箭牌,自然也是不敢下力的,只得任由着卫姝与潘豹交手,再瞧着潘豹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