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群兵卒从人群中而来,瞧着交手的卫姝与潘豹,随即朝着潘豹行礼:“潘公子有礼了。”
卫姝见状自然的不会再动手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瞧着那来人是谁。
潘豹对前来行礼的人倒也是礼让几分:“见到将军在此,便知道违命侯也在此了。”
潘豹话音刚落,这兵卒后头便走来一人,身姿欣长,衣衫锦绣,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眉宇间更加雅致秀气,虽说年岁已过不惑,却依旧身姿硬朗,器宇非凡,实在不难看出这位贵人饱读诗书,且满腹经纶。
卫姝瞧着出现的违命侯,忽然觉得这人很是熟悉,自然,这违命侯见到卫姝时也是一脸惊诧,可随后神色便恢复如初,只冲着潘豹道:
“街道本窄,如何能误了百姓的事,潘公子既是丞相之子,就更该体察百姓才是。”
潘豹虽说瞧不上这违命侯,可这表面上也得做出一番样子来,朝人抱拳行礼道:“侯爷教训的是,只是这里有一刁民三番四次冒犯本公子,就算本公子脾气再好,也不能容忍她如此挑衅。”
违命侯将视线落在卫姝的身上,眼神略微有些复杂,还未开口,卫姝便立即辩解道:“还请侯爷明察,是潘公子拦路动手在先,民女并未冒犯。”
“还说并未冒犯,先前是谁拽着本公子,羞辱本公子,害得本公子无颜见人!”见着卫姝如此说,他连忙反驳辩解着。
“那也是因为你故意推下茶楼花盆,想要了楼下杨家八妹的性命,若你不起害人之心,我如何会羞辱你。”卫姝与他辩着,自然不为了输赢,只是她瞧着违命侯对自己似乎认识,故而拖延着时辰,想认识认识这位违命侯。
“罢了,潘公子贵为丞相之子,如何要与一民女过不去呢,况且先前是你不对,就看在我与你父亲的面子,今日便饶过这姑娘如何?”
违命侯既然开了口,潘豹便得将面子给足,虽说这卫姝也算是他的仇人,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非得现在就收拾了她。
潘豹瞧了瞧卫姝,这才冲着违命侯抱拳道:“既然侯爷开口,那晚辈遵从便是,只是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下次若是再见到本公子,一定要你好看,我们走。”
潘豹唤回几名家仆,只是冷眸瞪了卫姝一眼,便昂首阔步的离开这个挤满百姓的地方。
见着以无人闹事,看热闹的摊贩行人也都渐渐散了去,卫姝随即便向违命侯行礼致谢,只是这违命侯却只是遥遥看着,神色复杂,终于违命侯迈步离开,只留得卫姝一人暗自思忖。
那违命侯的神色分明就是认识她的,只是他为何又不说出他与自己的关系呢?这违命侯又是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虽说是休沐之日,不必去四王府侍弄花草,只是方才遇到违命侯一事在卫姝心头烙下了疑影儿,也算得上是一条线索,故而卫姝再三思索罢,还是去往了四王府。
“这违命侯啊,便曾是南唐的后主,后来我父皇率兵攻下金陵城,他便成了亡国之君,父皇念及他的身份,故而在前些年邀了他住进汴梁城,封违命侯,兼右千牛卫将军。”
花园凉亭下,赵德芳手中握着书卷,听了卫姝在集市中的遭遇,心中甚是担忧,又听她如此想知道违命侯的事,便与她简单的说了几句。
“右千牛卫将军?”卫姝神色疑惑,随即问道。
赵德芳随即点头,放下手中的书卷,望向卫姝:“那潘公子可有为难你?真没想到,他明知你是我四王府的人,还敢动手,简直是胆大包天。”
卫姝心中盘算着赵德芳那句右千牛卫将军,又听到他关切的问候,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以我功夫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如今一交手,只怕是又给四王爷惹麻烦了。”
赵德芳面含浅笑,缓缓道:“到不怕你惹麻烦,就怕你有为难之处不肯跟我说,让我无从下手。”
卫姝捋捋额前发丝,浅笑着道:“我有何为难之处,毕竟潘公子之流也在少数,倒是那位违命侯,若是有机会,真想与他谈谈。”
自己的父亲是左千牛卫将军,那位违命侯却是右千牛卫将军,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互相认识,那违命侯瞧着自己的神色时有如此古怪,想必他一定认识自己,或许,他还能知道自己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