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的视线落在那贼人身上,又瞧了瞧参军府的人随即勾唇浅笑顺手将那贼人虚扶一把拉了起来缓缓道:
“哦他不过是撞了一下无妨。”
参军府那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却瞧着卫姝那丝毫不近人情的表情便也不打算再问只得领着人匆匆离去。
那蟊贼惊诧的看着卫姝满脸感激的冲着卫姝磕头:“多谢公子饶命,多谢公子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蟊贼头如捣蒜,磕的额前绯红一片卫姝弯腰拎起蟊贼的衣领拽起来,令那蟊贼更是一脸错愕:“公……公子……”
“这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儿,怎么能不受到惩罚呢你说泗州的大牢闹鬼到底怎么个闹鬼法儿,你还得跟我走一趟,说个清楚。”卫姝手上力道加重,也由不得这个蟊贼乱动挣扎。
参军府前的守卫识的卫姝故而她捆着人带回来守卫也未过多盘问。
卫姝带着拖拽着蟊贼走进参军府却不想与一人擦肩而过那人熟悉的模样让卫姝不由驻足,心里头略微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她微微转身,瞧着那人的身形,脑海中不停的搜索着与那人是在哪里相遇的情形。
“卫姑娘,你回来了。”方慈的声音将沉思的卫姝拉回来,卫姝惊诧的看着方慈,随即将手中的绳索交到了方慈的手上:
“这人是个蟊贼,知道一些事,你带他回去见四公子,我还有事,去去便回。”
卫姝做事雷厉风行,丝毫不给方慈一个追问的机会,随即便提剑追出了参军府。方慈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卫姝消失在视线里,又瞧了瞧眼前这个略微有些茫然的蟊贼,想起卫姝的嘱咐,随即拽着蟊贼走回了院子。
赵德芳一身锦缎长袍,瞧着面前跪着的蟊贼,他踌躇不安的模样全部落在赵德芳的眼里。他跪着,双手不停的搓着衣角,是不是用余光偷瞄着面前坐着的这位年轻俊美的公子。
赵德芳轻咳一声,吓得蟊贼一个哆嗦跌坐在地,连忙叩头求饶: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赵德芳掩唇轻咳,缓缓道:“你究竟所犯何事?既是蟊贼,犯了事就该送往大堂,论罪入狱,怎的还送到我这儿来了。”
听到眼前这个公子再次提到入狱,这蟊贼登时崩溃的哭出了声:“公子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千万别送小的去牢里啊。”
听到此处,赵德芳也不由生疑:“为何?”
“这大牢闹鬼,一夜之间所有关在牢里的犯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真的,而且还有人看见狴犴从刑具上走了下来,是他张开血盆大口把犯人全都吃掉了。”蟊贼哭着叙述,也爬到了赵德芳的脚边拽住了他的裳摆,磕头道:
“公子……公子。小的再也不敢了,若非老母病重,小的真的不会偷之前那位公子的钱袋,还请公子明察,放过小的吧。”
狴犴吃人?
赵德芳听着这蟊贼的讲诉,心里头疑虑更甚,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荒谬之事,牢中犯人凭空消失,还有那复活的狴犴,这未免也蹊跷了。
“那我问你,可是有人亲眼看见那狴犴吃人?”赵德芳神色凝重,厉声问道。
蟊贼一抹脸上的眼泪道:“小的也是听说,是打更的看到的,后来那打更的便是一病不起,这会儿被送回乡下了。”
赵德芳深吸一口气,随即招来方慈道:“方慈,你精通些医术,你随他回去,若他所说属实,确有老母病重,你便替他母亲看看,若是他撒谎,只为逃脱惩治,便将他带回来,送入大牢。”
“是。”方慈抱拳应道,再度将那蟊贼捆上,拖拽着走出参军府。
卫姝追着那熟悉的人直到城外,她恍然想起当初在黄岐岗上与四王爷他们相遇时,行刺他们的人中便有刚才在参军府遇到的人。
扈春加快了步伐想要躲开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人,也不敢回头,只顾埋首走着,却不想卫姝不知何时竟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脸惊诧的望向卫姝,随即便恢复镇定:“你是谁,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卫姝神色冷静,双眸中尽是冷漠:“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识你,说,之前在黄岐岗时,是谁差你刺杀四王爷的!”
卫姝眼眸含怒,长剑出鞘,声音格外刺耳,剑锋泛着寒意,直指着扈春。
扈春不由后退一步,紧捏着手中的长刀,依旧镇定自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刺杀,你可莫要空口白牙,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