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这位少年不仅泰然应对,就连他身后的杨六郎也是镇定自若,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这一点上,他倒是有些失算了。
“原来将军这般有把握能胜啊,那为何连日来却只是叫阵,而不攻城?将军如此英勇,怎么,也怕我大宋这小小的一道雁门关么?”卫姝昂首,笑容轻蔑挑衅。
“你!”那辽人将军不曾想过眼前这少年竟会挑衅与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此时,卫姝丝毫不给他反口的机会,驾马上前,宛如瞧见猎物的毒蛇一般,只是向前而去,打了那辽人将军一个措手不及,险些跌下马背。
卫姝身后,乃至城楼上的士兵,皆被卫姝的第一招险胜大声喝彩,卫姝唇边含笑,收起了涯角枪笑道:
“将军手段不过如此。”
那辽人将军本就是被卫姝的一个措手不及打的不曾还手,可如今又听得她如此挑衅,自然是气不打一出来,提了兵器便驾马而来,手中的鎏金镗高高举起,朝着卫姝而去,随后便是重重落下。
卫姝马战还不太熟悉,却在此刻却是抬起了战马的前腿,躲开了那朝自己攻击而来的武器。
辽人将军以为卫姝怕了,不由笑道:“娃娃,你若是怕了,此刻认输便是,打开雁门关的门,迎我们入城。”
卫姝脸上不曾有丝毫的怯懦,反而唇边的那抹笑意更是带了几分邪气,眼中自信洋溢,提枪朝着他道:“这雁门关的门此刻便是打开的,就看你有没有命进去了。”
如此挑衅,那辽人将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驾马而上,与卫姝单枪匹马在战场上厮杀开来,纠缠的马匹嘶鸣着,扬起的尘土更是迷了众人的眼眶。
众人只瞧见卫姝与辽人将军颤斗在一起,却不想辽人将军几次想撤离,都被卫姝所缠上,根本逃脱不开,手上功夫也被卫姝手中的银枪压制着,丝毫没有胜算。
这军营随军的车驾上,耶律休哥注视着前方战场上的交战,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面前摆放着的马奶酒与牛羊肉丝毫诱惑不到他。
卫姝抬头看了看时辰,想不到竟然自己与那人纠缠了一个多时辰,计算着五郎与孟良焦赞此刻应该快接近辽营了,此刻便不做缠斗。
卫姝一收先前的戏谑神色,眼神凌厉,瞧的敌手心下一寒,不由一个冷颤,也就是片刻的失神,卫姝撤离半步,将他手中的兵器挑落马下,手中的银枪朝着辽人将军的脑袋重重的挥了出去。
枪头击上那人的头部,他只是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硬生生的从马背上滚落了下去,不过动弹两下,口鼻中便缓缓渗血,不过片刻便没了性命。
卫姝的身后,是士兵挥舞着手中长矛,如同山洪般的胜利欢呼,一声高过一声,振奋着战场上每一位士兵的士气,鼓舞着人心。
卫姝手中高举过赵德芳送来的那柄银色涯角枪,心中振奋,瞧着那有些退缩的辽军,不由高呼:“捍我疆土,护我大宋!”
“捍我疆土,护我大宋!捍我疆土,护我大宋!”
身后的高呼,此时出奇的一致,山洪海啸般的呐喊竟叫辽军生了胆怯之意。
耶律休哥从战车上站了起来,瞧着那个令宋军士气高涨的少年,连忙夺过了副将手上的兵器,不顾反对,振臂一呼,随即便带着略微有些退缩的辽军冲锋,与宋军厮杀。
耶律休哥的目标很简单,他就是要将那小将斩落马下。
卫姝自然也不例外,她的目标,一样是辽军此番的统帅耶律休哥。
战场上黄土飞扬,血流成河,不过是片刻之间便是尸横遍野,士兵冲锋的呐喊声响彻天际,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被天空中盘旋而过的大雁带向了远方。
卫姝抬枪挡住耶律休哥劈来的关刀,那一下震的卫姝手臂发麻,不由后退一步,站稳脚步,再次迎上耶律休哥的关刀。
二人在战马伤亡过后依旧不肯放手,势要对方认输投降才肯罢休,故而便落地之后再战。
两人的交战越发的激烈,卫姝丝毫不落下风,正当两人打的如火如荼,却从辽营处升起滚滚浓烟。
卫姝挡住耶律休哥的刀与他缠在一起,笑道:“耶律将军,你不妨回头看看,那升起浓烟的地方,可是你辽军大营啊。”
耶律休哥自然是不会上当,继而向着卫姝逼近,卫姝自然不遑多让,银枪挑开关刀,趁着耶律休哥望着浓烟失神时,用力的刺进了耶律休哥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