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回唱商品铺子在魔法营地重新开业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你们的老学长可是拿了优秀和满分的哦。
即使不买,看看也是好的嘛。
我本来觉得以我们的名气不用吆喝,不过旁边的铺位商人们都这么干,我不吆喝多不合群啊。
事实也似乎佐证着我的想法。
不管我吆喝不吆喝,我的铺位前总是挤满了人,即使是在上午。他们买什么的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请我答疑解惑的。
李成给了我一个笔记本,说他把学生们容易问的问题都分门别类记在其中了,有人问到我不会的就从这里找,实在找不到答案再回去问他。
该说不说这个办法还挺好用的,确实帮我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吃过午饭,我揉着自己已经有点撕裂痛的嗓子躺在商铺里一地的钱上闭目养神。
经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学生来,是休息的最佳时间。
不过很快我的美梦就破灭了。
我在半睡半醒中听到了敲打柜台的声音。
把盖在眼睛上的钱币拿开,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敲柜台的人。
不过这人似乎是在店铺里面,而不是外面啊......
等等,这里不能让陌生人随便进来的吧?
想到这,我一骨碌站了起来。
“你居然在这睡觉。”
声音好耳熟啊。
我揉揉刚睡醒还没聚焦的眼睛,再看那人,原来是鹤扬。
原来不是陌生人,那就好。
我用手把粘在脸上的钱摘掉:“你怎么来了?”
“旅馆里没什么事情可干,很无聊,就过来看看,结果就发现你在偷懒。”
“这也叫偷懒?中午本来也没什么人会来啊。”
“那是因为人家不想打扰你睡觉。”
“那你站一中午试试好了,我给你腾地方。”
“行啊,我试试。”
居然真的接招啊。
也好,我也乐得清闲。只是希望她要是吆喝起来能小点声,别耽误我的午觉。
我把上午赚来的,被我散乱扔在地上的钱向后墙推了推,堆成一个垫子躺了上去。
不太舒服......什么东西在硌我的腰......让我看看......一枚银币?不对,这还有......这是一把银币......
坏了,我似乎刚刚把硬币纸币一起推过来了。
唉,算了,等睡好午觉再收拾吧。
随着我扔出的银币碰撞地面的声响,我用一张纸币盖住了眼睛,继续我的午觉。
等我再次转醒,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可是外面却吵吵嚷嚷的。
哦对,眼睛上还盖着钱呢。
咦?我有盖这么多吗?怎么感觉好厚一层啊?
两下拍开眼睛上的钱,眯着双眼扭头看了看周围。
我身上零零散散地铺着不少钱,看样子像是马上就要把我埋起来了一样。
我坐起来用拳头敲了敲鹤扬的靴子:“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吧,怎么了?”
才一个小时吗?这不对吧?还在午休时间内啊,怎么会这么吵?
“来了多少客人?”
“不少呢,你自己起来看看?”
“呃啊,真的假的......让我看看。”我扒着柜台把自己拉了起来。
豁,人还真不少呢,除了在近处排队的,远处还三三两两聚着一些人向这里张望。
“嘿,你怎么做到的?这种时候应该没人的啊?”
“等下,我先帮他弄完。”
我顺着鹤扬的手指看去,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子悠?”
“啊,学长好。”他十分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你怎么会中午来的?”
我见是熟人,就立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嘛......”他把头别到鹤扬看不见的方向,悄悄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会意,把鹤扬往另一边推开,把脑袋凑到了子悠旁边。
子悠拢住我的耳朵,用吹气般的声音轻声说:“我听说这的商人换成了个漂亮学姐,我来看看。”
漂亮学姐?那肯定是说鹤扬了。
哦,合着这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啊。
“学长,她是你的队员对吧?能不能帮我介绍下?”
“她?”
我指了指鹤扬。
子悠立刻用打桩般的速度点头回应我。
“当然,如果学长也喜欢这种文雅的类型那我就放弃啦。”
少年啊,不要被表面现象蒙蔽了啊。她可是给别人拔箭都不用麻痹术的黑心牧师啊。
像这种被蒙骗的单纯大学生就由我来拯救吧!
“我先说明,我不喜欢她,但我建议你放弃。”
“为什么啊?”
“她平时可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文质彬彬的,生气起来相当难缠的。”
“好可爱。”
“她吃一顿饭要三个小时。”
“我可以等。”
“她平日里邋遢得很。”
“不信。”
这家伙是被谁灌了迷魂汤了吗?
看来有必要换一种战略——用长者的经验说服他。
“我跟你讲啊,你找女朋友要找年轻的啊,你找个比你大的干什么呢?她比你大两岁呢,你赶紧换个目标。”
“学长您要给我恋爱建议?认真的吗?”
我在好心开导你哎,怎么突然戳起我的痛处了?这已经是把怀疑写在脸上了啊……不,还要更严重,这简直就是挑衅!这是把怀疑俩字写在我脸上了!
虽然鄙人还从没谈过恋爱,对恋爱一无所知,但对你的追求目标可是不能再了解了好吧?
事到如今,只有用暴力胁迫法了。
别看子悠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实际上他和我一样,也从没有过恋爱经历。
“听好了小子,”我劈手抓住了他的耳朵,“那是我表妹,决不允许你胡来,听见没有?要是让我知道......”
我说着轻轻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当然是虚张声势,是为了把他吓走才故意这样做的。
“这就是说只要不胡来,哥哥大人您就同意了是吧?”
哥哥大人?怎么随随便便就改成这么肉麻的称呼了?
“把称呼给我改回来!不然我掐死你!”
“知道了,学长大人,知道了。”
看来他不打算放弃。
“啧。”
我挠了挠头。
总觉得就这样让学弟走进火坑不太仗义,但子悠似乎有点死心眼。
总不能真把他打一顿吧?
“反正我们会一直住在旅馆的,剩下的就看你发挥了。先说好,我可一点忙都不会帮你。”
“放心吧,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让女孩哭泣的。”
“哼,你来的时候最好别让我看见......等一下,我让哪个女孩哭泣了?”
“就是牧师学院那个燕晓仪啊,你还问我?”
燕晓仪......完全没有印象啊......
“你听谁说的?”
“乌曼因学长。”
“鹤扬,你知道燕晓仪是谁吗?”我转过头去提高音量问道。
“听说过,怎么了?”
“不,没什么。”
我又把子悠拉到耳边:“你再给我详细讲讲。”
“哈?我都没见过她怎么给你讲啊?”
“你就单说说我让她掉眼泪是怎么回事。”
子悠摆出了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你自己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
“我对这个人都没印象。”
“真不知道?”
“快说,少废话。”
“就是,我听乌曼因学长说你和她在《治疗术基础》课上认识的。”
“废话,我们俩学院只有这个课是一起上的。”
“然后咱们学院人少,就打乱分到牧师的小组里了对吧?”
“对,是这么回事。她是那时候和我分一组的人?”
“对,你想起来了?”
“没有。”
这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大一下学期,刚刚分完学院时上的,老师讲课很无聊,期末考试能通过完全是我自学成才的。
对于我当时的那个小组,我只记得乌曼因.拉然和我一组(我们两个只要分组就一定在一起),其他人我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乌曼因学长告诉我,你对那个女孩表示好感,人家也很热情地回应了,但那门课上完之后人家再找你你就不搭理人家了。听说那个学姐在寝室里哭了一天。”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表情也不像瞎编乱造,难道他说的是实话?乌曼因也不是爱胡说八道的人,和我关系在班级里算是最好,也不应该背后造谣。
那问题出在哪呢?
我现在对那门课的回忆几乎仅限于在课堂上睡着过好几次,难道是我梦游的时候干的?但我应该没有梦游的毛病才对啊。
“学长你真不知道?”
“我当然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脱单机会!”
“我和乌曼因学长都以为是你要求太高呢。”
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对了,说到乌曼因学长,他现在在干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去了北方弧尾山脉当冒险者吧?”
“那离这好像不是很远。”
“确实不是很远。”
“好了学长,不多聊了,我得赶紧了,我队员还等着我回去呢。”
说完,他便决然地把我扔在那不管,挪到鹤扬旁边去拿他选购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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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后,鹤扬就天天都要和我一起来这边,只有上午和下午会抽一些时间回去做饭。
由“群山回唱的漂亮小姐姐”带来的热潮持续了两三天后也就消退了,这让我们多少有了一些空闲时间。
“我想去营地里走走。”一天晚上鹤扬突然这样说。
“去呗。”
“一个人没意思。”
“那我陪你去好了。”
我把手上的《巡游帝国》扔到传送法阵上,在确认白光闪过,书从上面消失后,我拄着柜台跳了出去。
“我们走吧?”
鹤扬也想学我从柜台上跨过来,但在失败了两次后还是决定走门。
营地里黑漆漆一片,勉强能借着月光和星光看清前路。即使已经是深夜,道路两旁的楼房里还是每扇窗户都透出着灯光。
学生们炼制药剂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虽然通常来说只用白天的时间就足够做出大部分药剂,但学生们为了增加容错率通常会连夜制做,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你还记得你去年住在哪吗?”鹤扬突然问我。
“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是一个小广场旁边吧。”
“要不要去看看?”
“不好吧?应该已经住上别人了才对。”
“从外面看呢?”
“不行,要穿楼的。”
“那......去看看我的?我的在大路上就能看到。”
“可以啊。”
在鹤扬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房间。
“你的房间居然有两个阳台啊。”
“十人间都是用两个五人间拼出来的。”
我记得我当时来找过一次鹤扬,她们组的房间确实是两个小房间拼出来的。
“对了,鹤扬,你毕业考核最后成绩怎么样?”
她撇了撇嘴:“良好。”
只有良好吗?
绝对是被队友拖累了吧。
好吧,我承认这样说也不太公平,考核既考实战又考配药,想拿优秀本来就既需要实力又需要运气的,而这二者中运气的作用甚至比实力大上许多。
如果我没有被传送到废弃营地,我估计也就是个良好。
不过即便接受了好运之神从中作祟这一事实,我仍然觉得鹤扬的能力要比良好高一些。
和她组队了快一年,我对她的能力也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她表现得相当好,已经展现出了相当的实力。她的治疗法术无论是精准度,威力还是时机都几乎无可挑剔。
可别小瞧这几点。
鹤扬没有学会无咏唱施法,但每当我们有人受伤却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治疗,这说明她在我们受伤前就已经开始咏唱了。换句话说,她能分析出下一个马上要受伤的是谁,以及会受什么种类的伤。
作为一个优秀的牧师,这种判断力是特别重要的。要知道,即使在B级冒险者队伍中,治疗不及时都是常有的事情。
当然,这也与大部分冒险者队伍招募牧师的意愿普遍不高有关。
牧师就是这样的一个职业,它在时你感觉不出它有什么作用,可它一旦消失你就会发现它的存在是多么重要。
说了这么多,总而言之一句话:鹤扬正成长为一个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能够担得起责任的人。
看过她曾经住过的房间,我们继续沿着大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