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好好的,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变脸了。
寄云暗自诧异,却不敢不从,跟着去了屏风后。
仍是用她惯用的浴桶,魁梧高大的人坐在不是很合适的浴桶里,露出健硕的上半身。
浸过水的麦色皮肤散发着某种张力,寄云却把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伤处,担心水会弄湿他的伤口,拭擦时小心翼翼避开。
然而她这般挠痒痒般的拭擦,让努力克制的男人眸色暗沉,沉哑的嗓音染了水汽,带着黏腻烫人的暧昧,“两天没回来,你还没休息够?这般没有力气,一会儿又哭着求饶。”
寄云与他什么事都做过,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闻言耳垂染红,却拿他没办法。
都伤成这样的人,还有闲心想这种事。
桉说他每次回来都要,府中侍妾也多,竟还满足不了他,也不知为何这般着迷。
寄云大多时候只觉得累,也不是一点意趣都没有,但他体力过人,每次回来,夜里不闹个两三回都不肯罢休,到最后她只觉得像是在受刑。
男人见她又出神,隔着水汽的漆黑眼眸,裹了一层朦胧的柔色,嗓音却是漫不经心:“想什么这么出神?还是说我不在的这两天,你想我了?”
寄云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什么,顿时脸颊滚烫染红,越发不敢看他的眼睛。
然而他眼神固执,似想从她脸上寻到想要的答案。
寄云知道若不好好答他,他只怕是要生气,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奴婢自然想着侯爷,只是您身上有伤,若是伤口裂开就不好了,还是等伤口恢复了再.....”
高继行冷哼:“你就这般小看我?”
便是受了伤,他照样能让她哭着求饶。
可真会误会别人的意思。
寄云叹气,星眸负气般快速瞟他眼,轻蹙着眉道:“没有,奴婢是担心侯爷的伤。”
温柔的嗓音很是郑重认真。
高继行怔住,盯着眼前娇媚的女子看了片刻,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原本凌厉的眼眸在逐渐变得柔和。
沉默片刻,再开口已不复方才的冷沉,“你不问我为何受伤?”
嗯?
寄云有些跟不上他的转变,方才还喜怒不定的人,转眼就能若无其事谈起别的事?
然而她却是不能不接话的,不然他怕是又要生气。“侯爷为何受伤?”
说起受伤的缘由,高继行温和眼底凝着股冷色,“有贼人趁我在外,想动我的人。”
寄云眼眸微张,露出讶色,侯府这几天无事发生,他口中“我的人”,应该不是指侯府中的人。
她来侯府也有三个月,竟从未听人提起他在别处还有人。
“我的人”指的是谁?
难道是那位名字和“云”有关的故人?
寄云暗自乱猜,却哪里敢向他求证,忍下心中疑惑,顺着他的话问:“那贼人可有得逞?”
高继行眸色沉冷,裹挟着杀气,“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连那处庄子都被他们找到,想来早就在暗中查他。
怪他大意,这次竟让人差点连庄子都毁了。
寄云从他的话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有很厉害的贼人趁他不在城里,想动他在意的人,他大发雷霆,杀了贼人,自己也受了伤。
但他这时候还在侯府,想来“我的人”并未受到贼人伤害。
寄云不想去猜被他藏在别处,很是在意的人是谁。她清楚明白自己的处境,也告诫自己,这些不是她该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