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禄靠近来压低声音道:“侄儿瞧着,长得像东宫那位小娇娘。”
冯邕眸色收紧,手在书桌上轻敲了下,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问:“你确定?”
事发时整个东宫都烧了,金吾卫把京城都翻过来,连只苍蝇都跑不出去,她若能活,谁在帮她?
冯天禄瞧叔父脸色阴沉,他有点儿发怵,不敢乱说,咧嘴赔着笑:“许是侄儿看错了,说不定只是长得像而已。”
她若只是长得像便罢,但她被高继行留在身边,还如此宠爱,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冯邕吩咐:“一个人再怎么变,性情习惯变不了,你盯着她,有什么异常就来报我。”
这正合冯天禄的意,想到日后可以天天见到美人,他就心神荡漾,当即应承。
冯邕见侄儿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皱眉呵斥:“收敛着点儿,高继行不是好惹的,别坏事。”
眼下陛下虽防着高继行,但与西州接壤的周国虎视眈眈,边境士兵时常乔装成流寇侵扰西州,陛下对高继行的态度也暧昧不明,还是谨慎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冯天禄自是满口应下,“侄儿明白,叔父放心。”
........
派出去找马的士兵终于有消息传回来。
杜常忙上前来禀报:“侯爷,马儿有消息了。”
高继行顿了下,逼退近身的将士们,这才收手。
众人纷纷朝杜常投来感激的目光,兄弟你是大家的救命恩人!
高继行扬手把长枪扔进武器架,一声命令:“继续练。”
“是。”众将士声音洪亮,隐隐还透着喜色。
训练没什么,只要不是侯爷亲自监督就成。
高继行已经上马,朝大营外去。“在哪里发现?”
杜常拍马追上,“在距离悬底五十里的村民家里。”
是村民早晨进山发现奄奄一息的马儿,等到晌午没人找来,便叫来村民把马儿拖回去。
得亏士兵们找得快,不然马儿就被村民们宰了吃肉。
马儿从悬崖上摔下来,伤得严重,高继行到的时候,马儿已经死了。
士兵见高继行到,过来行礼后,便把查到的情况跟他禀报:“马夫查看过,马儿是因为伤势过重死的。”
因为是从高处摔下来,身上都是伤,难以断定之前突然发狂是不是被人在身上动手脚。
高继行蹲下来仔细查看。
马儿身上几乎都是新伤,这就说明它突然发狂的原因不在外伤。高继行抬手吩咐:“拿刀来。”
村民们没见过将军,得知他们准备宰来吃肉的马是军中的马,又见将士们对高继行毕恭毕敬,生怕高继行要砍他们的头,吓得大气不敢出。
杜常愣了一下,明白侯爷是要抛开马肚查验,抽出佩刀,递到高继行手上。
马胃里的东西腥臭无比,一打开,村民们纷纷捂着鼻子后退。
高继行仔细查看过后,终于在残渣中发现异常。
杜常脸色一变:“是疯马草!”
“疯马草”是长在周国境内的一种毒草,沾了一点就会让马儿发狂,若是短时间内食用过多的疯马草,马儿会失去控制,变得癫狂。
从还未分解的残渣来看,此人给马儿用了大量的疯马草,怪不得马儿会突然发狂。
杜常面色有异,低声道:“难道说,真的有西州奸细混进大营?”
高继行微眯了眼眸,那人能在短时间内杀了马夫,可见行事严谨,不会如此轻易就暴露身份,就为了害寄云一个内宅女子。
“那马夫的底细查出来了吗?”
杜常道:“营中所有能接触马儿的马夫都查过,没有问题。只有那名死去的马夫收了重金,弟兄们在他卧榻底下找出一箱五十两的金子。”
五十两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