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可以帮个忙吗?”金月宝盯着他的脸,扯了个花开如妍的表情,说:“等回去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归墟幽境呢?”
容迹顿了一下,含糊地说:“再说……”
他瞥见金月宝的脸色要变,赶紧转话题,说:“你的另外一位姐姐呢?”
“铃兰姐姐?”
“对对,她也是生来仙胎吗?”
“铃兰姐姐,她比大姐晚一年进榴花宫。她不愿提自己的父母,我们也从来没有逼问过她,所以对她的身世也就不怎么知道了。”金月宝说,“一千年来,我们三个都生活在榴花宫,相互照顾。我们的感情也一直都很好,直到那个负心汉的出现。”
“负心汉?”容迹皱眉,“你确定就是少商圣主?”
“就是他!二姐姐亲口对我们说的。”
负心汉少商沉默了。
“对了,我说了我的这么多,你叫什么呀?”
“我?我叫容迹啊。”
“不是这里的名字。”
“哦……”容迹沉吟着。
“叫什么呀?在哪里供职啊?”
“我嚜……”容迹支吾着。
一听她说他是负心汉少商,他便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那家伙。他想在这里好好地把这一世过完,等回去了再解谜。这样,就少了在这一世的一番纠结。
“我叫……”容迹吊诡一笑,“等回去了再告诉你。”说着,人已爬起来跑了。
金月宝跺脚道:“你又欺负人。”也爬起来,追着打他去了。
正闹着,忽地从远处奔来一个小婢,喊道:“小姐,夫人让您回去做针绣呢。”
“针绣?”金月宝停步一愣,“我不会呀。”
容迹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在她身侧驻了一下足,凉凉地说:“不会就学啊。”
刺绣这门内外兼修的工艺,岂是她金月宝说学就能学会的。
在家憋了十多天,金月宝用针线在绢帕上勉强绣了个鸭嘴出来。
婢女小茹伸头望了一眼,提醒她说:“小姐,绣娘让您绣鸳鸯呢。”
“是啊,鸳鸯啊。”
“可您这绣得是……”小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金月宝看着绢帕上的鸭嘴,仔细审视了一会儿,觉得从嘴巴到翘屁股之间,还有个猴年马月的距离,她就忍无可忍了。
趁着教管她的绣娘如厕去了,金月宝赶紧换了身男装,溜出府门。
金月宝熟门熟路摸进容府。
容迹正在书房伏案读书。
“容公子,你如此刻苦,当真要顺应容老爷的意,在这里考取功名啊?”金月宝伏在案沿上,仰着脸看他。
容迹瞥她一眼,望回手中的书卷,缓缓地说:“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不要敷衍此生,好好生活。你的针绣怎么样了?”
一提起针绣,金月宝顿失兴致,怏怏地爬起身,晃悠着东摸摸西摸摸去了。
她看见多宝槅里有一只青釉莲花瓶挺顺眼的,便要够下来向容迹要回去插花。
她踮起脚尖,伸长了胳膊去拿。手指头将将摸到瓶底,那瓶子身子一歪,往下一滚,啪地一声,碎了。
容迹闻声,赶忙放下书。走出外间来,往地下一看,同时皱起了眉头。
金月宝身形不动,紧抿着嘴,睁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将他望着。
“什么声音啊?”一个浑厚的男声飘了进来。
来人正是容府的当家老爷。
“哎呀!我的青瓷啊!”
容老爷一步跨进书房,直奔到瓷瓶那儿,对着一地的支离破碎,摊着双手颤吧颤吧的不知该怎么痛惜为好。
金月宝很识相地后退一步,给容老爷腾了个哭诉的地方。
“这可是我们容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啊!啊,啊……”容老爷老泪纵横地说。
金月宝心中一抖,不由自主地往容迹身侧莲步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