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容老爷吼道,一面怒目圆瞪了过来。
金月宝只觉大祸临头,急不急地拿眼睛斜了容迹一眼,希望他帮她守秘密。
容迹没有作声。
容老爷横眉竖眼扫视着他俩,忽地盯向金月宝,问道:“他是谁?”
金月宝赶紧又朝容迹斜了一眼,心里直打鼓。这要是被金老爷知道,铁定要关她十天半月的禁闭。
容迹朝金月宝冷冷地望了一眼,向父亲说:“她是……隔壁,王老爷,家的儿子。”
容老爷略想了一下,喝道:“胡说!隔壁王老爷只有一个女儿,哪有儿子。”
金月宝眼皮一抬,心想:“容迹啊,你扯谎也扯个可靠的呀。”
容迹不慌不忙,淡定地说:“傻,傻儿子。”
金月宝差点没有忍住笑出来。
“傻儿子?”容老爷疑惑地盯着他。
“王老爷的儿子先天呆傻,不方便为外人道,所以一直都瞒着街坊邻里。孩儿也是在近期偶然间遇到他的。”容迹一本正经地说。
“哦。”容老爷信以为真。
他捋着下巴上的一撮胡须,朝金月宝打量着,喃喃道:“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点呆傻。”
金月宝翻着白眼看着他,心中嘀咕:“你儿子才傻呢。”
“迹儿,你叫他回去吧。”容老爷说。
金月宝不待容迹开口,一抬脚,歘地就跑不见了。
“跑得还挺快。”容老爷不禁感叹。
他望向容迹,顿又生了怒,板着面孔说:“宝瓶是你打碎的?”
容迹微微低了头说:“孩儿不小心。”
容老爷向门口一指:“你,你给我站到院子里去,面壁思过!”
容迹一声不吭地出门面壁去了。
容老爷踏出门来,站在廊檐下喊道:“管家,你给我看住少爷。站够三天三夜才准回房。不许给饭吃!”说着拂袖而去。
容老爷真会挑日子,一下子就挑中了三天三夜的倾盆大雨,把个一向体格健壮的容迹都泼淋得不得不生起大病来。
半个月后,容迹病愈。见金月宝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找他,便有些牵挂。穿好衣服,携了个小童,寻到金府。
不巧得很,金月宝出去了。容迹便陪着金老爷下了几盘棋,谈了一回闲天,就出了府门。
他还不想就这么回去,便在金府门口逗留了下来。
不一会,果见笑声朗朗的金月宝从巷子口转了进来。不过,她身侧却傍了一位仪表堂堂的公子哥儿。
原来金月宝误以为容迹这么多天都不主动来找她玩,就是不在乎她。为了故意气他,就去和别人风流快活。
她本想着把他们金府隔壁王老爷家的儿子,牵出去遛个弯儿就回来。没想到,王家的儿子有那么点风姿,说话还很逗趣,她一玩就玩忘记了。
容迹一心期待着看见金月宝,结果候了她一天,却见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地回家来。
在金府门口撞见,容迹好不伤心,拂袖而去。
回家怄气怄了五天,这日,金月宝身边的婢女小茹登门来找他。
“容公子,我家小姐请您去‘酌羽楼’小酌。”
小茹虽说是客气的请,可那焦急的神色全在眉目间激荡着,很怕他不去似的。
容迹瞧她一眼,没有多话,起身就走。
“请公子多带点银两。”小茹急忙补充道。
容迹略略向后瞥她一眼,便大踏步向街上的大酒楼酌羽楼走去了。
“容迹,容迹!”
在二楼的窗户处一眼望见容迹,金月宝就兴奋地叫起来。一面急忙忙地要跑下去迎接他,却被壮实的堂倌一把逮住了胳膊。
“诶诶诶,你往哪儿跑呀?”堂倌气势汹汹地盯着她。
金月宝瞪着他:“我拿银子去呀。”
堂倌一个转体大摆臂,将金月宝硬生生扔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