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你喝醉了。”坐在桌旁的容迹向她招手,“过来,歇一会儿吧。”
金月宝踉跄着走过去,一个步伐不稳,身子栽了下去。
容迹伸手一拉,金月宝就软绵绵地躺在了他的怀中。
金月宝醉眼迷蒙地看着容迹,摸着他的脸,说:“容迹,你长得真好看。”
她说完,就把眼睛缓缓地合上了。
容迹心头柔柔地荡漾了一下又一下。
怀中的这个软软的美人,醉得太妩媚了。尤其是那两片朱唇,丰盈饱满,娇红欲滴……
她的嘴唇微末地动了动。
容迹的心头砰砰跳着。他没有忍住,缓缓地倾下身,朝她的朱唇上吻去。
……
容迹和金月宝都以为,他们会像这样在这里平安的幸幸福福地过完这一世。
谁料,就在他俩准备完婚的前一个月,出了岔子。
那天,金月宝没事情干,只携了一个小婢上街溜达。一个不小心她这个大小姐就被越国公的傻儿子给相中了,当场就要带回家去当他第十一房的小妾。得亏的金月宝跑得快,将小婢一丢,仓皇逃回了家。
那越国公溺爱他那个傻儿子,派人拘了那小婢到金府说亲。金老爷收下那小婢,战战兢兢地把小女现成的婚事给他们说了一说。
那越国公一家岂是那么好打发的,应着傻儿子满屋子混赖打滚,就以强权手段逼迫金老爷就范。
金老爷一个小商人,没有什么办法,就就范了。到容府说明情况,把婚给退了。
容家气不过,要上府衙打官司,甚至扬言要告御状。然,合家嚷嚷了小半日就又忽然都消停了。
他们容家是书香门第,虽也有几个考取了功名,做着官,却也都是地方的芝麻绿豆小官,哪能跟越国公抗衡。
那越国公府还勒令不让金月宝和容迹见面,还说两个月后的某天是大吉日,将接金月宝过国公府。
容迹和金月宝便遭到了各方势力的严密监视。他俩在刻苦相思了一个月之后,这天晚上,容迹翻进了金府。
他爬上了金月宝住处的院墙头。皓月当空的,只见他高高地骑坐在那儿,望着小院里石桌旁支着颐呆望着黑天的金月宝,说:
“月宝,咱俩私奔吧。”
他俩仅私奔了一天,就被金府、容府和国公府的人给找着了。
就在郊外山头上,金府的壮仆妇拉着金月宝,容府的家丁拉着容迹,恁是叫他俩伸长了手也彼此够不着。
“月宝!月宝……”
“容迹!容迹……”
两人凄声喊破了喉咙,也不见人理上一理。
该劝的依然劝,该拉的还是使劲拉。而他俩的距离就在这样一劝、一拉之中,变远了。
那越国公府的人,一见他俩这么情深意切,不由得就怒了。管家一声招呼,就一窝蜂拥上去一堆人,对着容迹拳打脚踢。
容迹现在虽然没有法力,但作为少商圣主,除了主修仙法,拳脚功夫还是有练过的,便使出大力来与他们搏斗起来。
他们这边打着,被拖着走的金月宝一看,也反抗起来。
她用力挣脱仆妇们的挟持,要跑过去帮容迹。她因心思都在容迹身上,就没注意她身后的那一个仆妇,咬着牙举了一个大棒子朝她的后背盖了下来。
金月宝一个趔趄,往前一趴。
“月宝!”
容迹喊着,目眦尽裂。
就在这时,一柄冷剑从他的背后刺了进去,剑尖穿过了他的身体,在他的身前滴着鲜血。
原来,国公府的管家瞅准时机,下狠手在背后捅了这致命的一剑。
那管家心狠手辣,一把把剑抽了出来。
容迹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接着就往旁边一歪身,倒在了血泊之中。
还趴在地上的金月宝,抬头看见了,撕心裂肺地嚎了起来。
都没见过杀人的阵仗,大家一时都愣住了。只有金月宝哭喊着爬起身,扑到容迹身旁,将他从血泊中抱进自己的怀里。
容迹仅存一丝气息。他用最后这微弱的气力,睁开双目,看了金月宝最后一眼,就把头一歪,死去了。
“容迹!……”
在金月宝的眼泪被凉凉的山风吹冷了一次又一次时,家仆们便有些忍不住,要收拾收拾回家了。
金月宝见他们要动,心下怆然。
她抱着死去的容迹,带着眼泪半干的妆容,沉静地说:“就算在归墟滴中,我也不要妄度这一生。容迹,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把容迹轻轻放下,站起身来。正当大家以为她想开了,要跟他们回府时,她却一个转身,朝山崖边跑了过去。
大家惊叫:“不好!”
话音还未落,金月宝纵身一跃,跳崖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