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金月宝女扮男装到本地负有盛名的酌羽楼胡吃海喝,结果没带银子,不幸被扣下了。
当着她的面,容迹颇为嫌弃地帮她把钱付了。
赎了金月宝,出得酒楼来,容迹冷冷地问她:“你怎么不派人回自已家里拿钱,偏偏来烦我?”
金月宝嗫嚅道:“我哪有想那么多。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吗。”
容迹没话了,转身便走。在他转过身来,脸上明显浮上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他那个样子,摆明了心里可欢喜了。
这日,本镇的一群膏粱子弟相约游湖泛舟、饮酒赋诗作乐。
容迹本不想与他们附庸风雅,听说金府隔壁家的王公子邀了金月宝同去,他当即握拳在唇口干咳了一声,就去了。
因是赴公子们的约,金月宝趋势,也扮作个小公子。然而,她往他们中间一站,便娇俏得有些过了头。
公子们初见了她,虽然认作男儿,却也都忍不住想摸她一把。有一、两个都止不住流了口水。
容迹把金月宝往自已身侧一拉,冷冷地说:“上船吧。”
于是,公子们便乘了一叶扁舟,摇向了湖心亭。
亭子里早就命人备下了丰盛可口的酒菜。
席间,大家都忘了作诗,光顾着喝酒。
金月宝真是不省心,哪一位公子来进酒,她都欣欣然举起杯盏来喝。
那个望着金月宝的小脸就口涎三尺的张家二公子,把着一盏酒,老远的绕了桌子向金月宝走过来。
容迹眼皮子抬都没抬,在张二公子即将趋到金月宝的脚下时,他把长臂一伸,从善如流地从张二公子的手中截下了那杯盏。
在张二公子和众公子都还未反应过来时,容迹手腕轻轻一绕,那杯盏便直直地飞回到了张二公子的桌位上。一滴酒水也没有洒出来呀。
众公子先是一愣,接着王公子拍手叫道:“好功夫!”
跟着,众公子都拍起了巴掌,啧啧称赞。
金月宝满脸崇拜地望着他,带着点微醉的迷离眼。
张二公子有些下不来台,掂量着自已的功夫,踌躇着是不是要与容迹打一架。
张二公子尚在三思中,容迹站起身来冷漠地说:“各位公子,在下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诶,这就走了?”
容迹没有理会,居高临下地看向金月宝。
金月宝瞅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我,我也要走?”
容迹没有给她话,只将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那种不可违拗的凌厉的眼神,盯得金月宝缓缓地站起了身。
“唉,别走呀……”
对于金月宝的中途离席,身后是一片的不舍,和失望。
“你真扫兴。”金月宝坐在舟上,抱怨道。
“金月宝,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娘子。”容迹冷着张脸说。
“还没有成亲呢。”金月宝更正道。
容迹撇头看着湖面。
湖水荡漾,棹桨声声,轻舟摇曳。
他转过脸来,说:“我不准你以后再和这些公子来往。”
“凭什么呀?”
“因为你是我容迹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
“要我证明吗?”容迹的神色相当坚定。
金月宝嘴巴嚅动了动,别过脸去。她没有忍住,笑意爬上了脸。
“谁要做你的女人,不知羞耻。”金月宝低声骂道。
容迹见她脸上的红晕越染越欢脱,都一路晕渲到了耳后根。这形容,非常动人。
他轻轻笑了一下,明知故问:“你的脸怎么红了?”
“还不是……”金月宝及时咽住话,转而说:“天气热。”
“是吗?”
“哎呀,被你拉走,我酒都还没有喝好呢。”金月宝转移他的注意力,嚷道:“我不想回府,我不想被关在房间里做什么刺绣。我现在只想喝酒。”
容迹轻叹了一声。他只好把这个人领回家,置到自家的阁楼上,亲自陪她饮酒。
酒过三巡,金月宝忽然站起来,一手握着酒盏,一手提着小酒壶,踉踉跄跄地对着圆圆的大白月亮撒酒疯。
“来,明月,我敬你。干杯。”金月宝对月空饮了一盏。
“咦?怎么没有酒啊……”
金月宝把着空酒盏,将小酒壶翻了个个儿死劲地倒,终于把一壶酒全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