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舔了一下嘴唇,同时,肚子发了一阵响亮的咕噜咕噜声。
饿啊,一切思路都会阻塞。
为今之计,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高智商去思考。
叶舒扯下横架上的衣裳,顺便还望了一眼这古时的衣帽架子,啧,图案雕饰的挺上档次。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这一件芙蓉色锦缎对襟长裙穿妥当,然后披上芙蓉色绣绿萼梅纱面薄氅,便大摇大摆地出去觅食了。
叶舒站在门阶上,四下望望,门前的景致,诸如雕饰的玉阶、鲜妍的花圃、远处精致的八角凉亭、蜿蜒曲折的走廊、长拖拖的玉石小桥、桥下的一弯涓涓细流……
景物疏朗、错落有致。
叶舒赞赏了一会儿巧夺天工的园林布局,然后又被肚子里的咕噜声叫醒了。
她信步择了个方向走去。没几步,她便看见有两个宫婢提着彩绘的食盒,往小拱桥上去了。她机敏的洞悉,她俩是去厨房的。于是,贼兮兮地跟了过去。
路上偶遇个把个小太监、小宫婢的,叶舒便装模作样挺胸收腹、撅屁股、小碎步地路过去,连双眼也非常气派的就是目不斜视。
如此,倒也让她顺畅地摸进了厨房院落。
这厨房,可大着呢。比那五星级大酒店的后厨还要气派好几倍。
司膳房的人跑来跑去,不是拿盘子就是拿碟子,咋咋呼呼地唱着菜名,喊着时辰,叫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因此没眼睛搭理一个叶舒。
叶舒在边缘溜达了一小圈,觉得人多,下不了手。虽然,她的口水俨然是顺嘴直下三千尺了,却不得不狠心的给强忍了下去。
她踅脚蹭到更边边去。这一处,静悄悄的,貌似人迹罕至。叶舒不禁心头一喜。她站在院子里四下张望了一回,没人来。于是,她大着胆子挨近了那道门。侧耳向内听了听,没有声音,她心中又是一喜。于是,仗着肚子饿不过,她推门进去了。
急急掩上门,回身一看,好大一个案台啊!关键是案台上铺了满满当当的食物啊。叶舒舔着牙口,色眯眯地扑过去。她那五爪手抓到食物,不拘荤素,统统塞进嘴巴里。
她沿着案台边缘狼吞虎咽地相当欢脱,蓦地,眼风里瞥见了一个绿绿的“人样”的物体。她僵硬地磨过脸去,看……不是个人,还是甚!
当下,惊得叶舒倒着打了个趔趄,还十分恰当地噎了块糕子在咽喉上。她赶紧扔掉食物,腾出手来又是抚脖子,又是捶胸,把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幸而,她眼睛好使,瞅见案台上有一碗汤,抱起来,一口牛饮,咕咚……畅通了。
“哎呀,妈呀,本宫差点被噎死。”叶舒泪眼花花地嘀咕道。
她喘上了气,再看那个窝在台脚下的小女子,咳,她都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这女子却还是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同一个表情,将她望着。这恐惧的小眼神,将叶舒瞅得心里直发毛。
“那个,我就是来拿点东西吃。”叶舒干咳了一声,讪讪笑道:“你别害怕啊。”
那女子惊惧的脸色稍微好转了点。她警惕地试探:“你,你是什么人?”
“我叫叶舒。”叶舒大方地道。“你呢?”
“我……”那女子拘谨地低了头。却又怯怯地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人,怎么到这里来偷东西吃?”
叶舒想了想,道:“我什么宫都不是……”
那女子猛地一抬头,又惊慌地盯着她了。叶舒倒不敢往下说了。心想,这女子一定同她一样,受过非人的虐待,不然不会这么惊弓之鸟似的一触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