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心头一咯咚。她睃向云有霞,万分惊讶。
“我撒谎?”叶舒好笑地说,“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云有霞冷笑一声:“你当然不承认。你不仅认识我,还把我的身家背景摸查得清清楚楚。”
叶舒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
“如若不然,你怎么会将我藏匿起来,冒充我来侍奉君驾呢?”
叶舒失笑起来:“我把你藏匿起来,冒充你?呵呵,姑娘,你编瞎话的本事真是通天啊。”
她一转身向凌肃,道:“皇上,我今早听到云有霞和吕馨珍密谋,要在汤里下毒。她们要毒害你啊。”
云有霞神色慌了一慌,忙下跪,振振有词:“奴婢万不敢加害皇上。就是借奴婢一万个胆,奴婢也绝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试想,家父官拜宰相,朝廷的顾命大臣,乃受皇恩庇佑,才得以无尚荣耀。奴婢又怎会愚蠢的犯天下之不韪,做出下毒谋君的悖逆之事。这岂不是自掘坟墓,辱没云氏门庭,诛灭九族吗?皇上,此女子诬陷忠良,居心叵测啊。莫不是受谁指使,挑拨皇上与我们云家一直以来和睦的君臣关系?”
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凌肃的心思。他一直疑心这个女子是柳悰安插的奸细。那晚,当他看见她躺在他的床上,他还怀疑云协的忠心。现在看来,云有霞所说的话,倒也不无可能。
“你叫叶舒?”凌肃凛然道,“说吧,是谁把你送进宫的?目的又是什么?”
叶舒观其神色,估摸着他把云有霞的话都听进心里去了。这可对她不利。
她眼风扫过云有霞,那女人,嘴角正溢着得意的笑,将她睨视着。
这个云有霞,前番在御膳房所见,还是一副娇柔懦弱、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形容,今次陡然就变了个模样。不仅会耍阴谋,还会倒打一耙的咄咄逼人。真叫人刮目相看。
“是她。她指使的。”叶舒抬手一指。那方向不偏不倚,就指着云有霞。
凌肃瞥眼看向云有霞。
云有霞急喝道:“你胡说!”
叶舒不睬她,三两步跨到凌肃跟前,握着他的胳膊,柔声切切:
“皇上,我进宫真的是云有霞一手策划的。这是因为云有霞她并不想要进宫侍驾。皇上,你还不知道吧,云有霞在家的时候,就已经和一个姚姓的公子好上了。他俩常常背着家里人幽会。而且已经到了私奔的程度。这次她奉旨进宫,不敢违抗皇命,便精心策划了让我作替身,她则趁隙逃出宫门幽会她的情郎。我被她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就任由她摆布了。这一点,夏公公可以为我作证。”
叶舒调转头望向夏进:“夏公公,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夏进心头一麻。当他进殿门,看见叶舒没有走时,心就悬起来了。再后来,真正的云有霞现身,他的一颗心简直要蹦出嗓子眼来。打那会儿起,他就暗暗盘算着对自已有利的条件。
现在,他也敏锐地听出了深意。看来,这个叶舒并没有要牵扯他的意思。
“是的。老奴去传话的时候,这位姑娘正是躺在云姑娘房间的榻上,确实不能动弹。”夏进说,“当时,老奴就觉得有些奇怪。还想请侍卫替她解开穴道。但转念一想,这莫不是云大人的安排?所以,老奴就没有擅作主张了。”
叶舒心下给他点了个赞:“是个极聪明的奴才,一点就通。”
云有霞本来听叶舒揭了她的短,还把不为人知的姚公子给抖落出来,本就心虚慌乱的不行,忽又见夏进作证,更是惊慌失措。
“她这是诬蔑!”云有霞往凌肃那儿膝行了两步,“皇上,她这完全是胡说八道!皇上,奴婢是清白的。是她,是她陷害奴婢啊。”
凌肃本也不怎么信叶舒的话,但见云有霞这张皇的样子,就觉得也未必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