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她还有些依依不舍。不过,也只能是淡淡的,微不可察。
邵昉目送香桃走出了殿,眸色中略有几分同情。
“皇上,可打算好什么时候出宫?”邵昉近前一步,问道。
凌肃写了个“知道了”,说:“就这几天吧。”
“皇上,你觉得赤侯会相信吗?”
凌肃一扔奏折,木然看着他,道:“他不是说朕沉迷于美色不能自拔吗?而且还是初尝滋味……这新鲜劲儿,没有个三五月,能过去吗?”
邵昉一听到“初尝滋味”,就莫名觉得好笑。但,在皇帝面前不能失仪呀,所以就很辛苦地憋着,差点就内伤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憋住,笑了出来。
凌肃正在一摞折子里翻检着,听到笑声,便抬眸看着他。
邵昉把头一低,赶紧捏了拳头兜到嘴边,假咳了起来。一面还偷瞥着凌肃的神情。
凌肃佯装不快,撂了折子,说:“邵昉,你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
邵昉直觉不妙,低低地应了一声。
凌肃一脸认真地说:“前几天,邵郡公又到朕这里来央求,让朕一定给你寻一门好亲。朕怜他有了年岁,而且极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抱上曾孙子。所以,朕就答应了。说吧,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说出来,朕下旨赐婚。也好让你也初尝滋味。”
最后一句,吓了邵昉心头一抖。就是因为他跟皇帝关系铁,才敢至今未婚。这第一,他是拿皇帝不近女色当榜样。第二嚜,也是重要的一条,他还没有找到自已喜欢的姑娘呢。
之前就跟皇帝透露了自已的第二个想法,让皇帝以权威有形无形地挡住爷爷的逼迫。
初初凌肃也答应了,但挡着挡着,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邵忠果这位亲爷爷,真是位爷爷,一找上他说起这事,比女人还能絮叨。
凌肃烦了,决定放过自已,让他去。
邵昉一看情势不对,赶忙低声下气,祈求:“皇上,你说过的话,一言九鼎。你答应过微臣的,在微臣没有寻到可心的女子之前,不会逼臣成亲的。”
“朕是答应过你。但朕也答应了邵郡公。”凌肃为难地看着他,接着道,“说吧,你看中哪家姑娘了。”
邵昉侧身一步,小声地嘀咕:“真是伴君如伴虎。曾经是皇子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记仇的。现在,我就是稍稍笑了一下,就剥夺了我的愿望。”
凌肃听见了,没好气地道:“你嘟囔什么呢?”
“没,没什么。”
这时,夏进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叶娘娘来了。”
凌肃一听,不自觉的就想到柳悰的话。正要走神的当口,他赶紧甩了一下神思,落定。
“让她进来。”
夏进应了一声,出去。
不一会儿,叶舒款款地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叶舒躬了一个身子,说。
来的路上,秀粹已经跟她简略地讲过面见皇上的注意事项。她听是听了,可就是不愿意加上“臣妾”二字。
觐见的礼仪,她还是学了一下。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有他们自已的一套规矩。入乡随俗,她叶舒能屈能伸。
于是乎,她就屈着个身子,静等皇帝喊平身。
那凌肃端坐上方,手里忙活着奏折,抬眸看她一眼,平平地道:“免了。”
叶舒听了,忙直起腰身。要知道,她一个在21世纪直立行走惯了的人,要是这么卑躬屈膝下去,除了不适应之外,还是不适应。
所以,她一定要出皇宫,找鱼骨,回老家。
从兰汤宫出来的时候,本来是要回寝宫的。在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被人吃了那样的豆腐,还什么也没有捞到,那哪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