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麻烦你讲清楚好不好啊。“她的手往后一别,再次拿出一个东西来:“是这个吗?”
兵醉了,这是什么鬼?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取火药凭证”……
“喂,是不是这个啊?”叶限不耐地问。
兵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啊?你形容清楚一点行吗?”
兵毛了,进屋到办公桌上拿了个凭证出来,气汹汹地道:“这个!这个!”
“靠!不早拿出来。”叶舒别手到背后,嗖得一下亮出手,执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给他,“这个对吧。”
兵不敢置信地瞅她两眼,接了,搔着后脑勺,一副傻逼状。
“快拿炸弹啊。”叶限催促。
兵嘟嘟囔囊地进去了。
原来官家取火药的凭证是跟现代的纸钱差不多大小啊。鬼画符的纹路倒也像极了纸线的万元大钞。不过就是多了个官家的印章,写着谁的名字,大约是哪位高官的名姓吧。同样鬼画符,叶限也认不得叫啥。反正能拿火药就成。
叶限在院子里的条凳上豪气地坐着,捏了杯热茶慢悠悠地喝着。之所以说她豪气,是因为她的坐姿实在不像个女的。她把一条腿抬高踩在条凳上,那英武之气,没几个女人学得来。
特别的她,引来无数进出兵丁的侧目。
叶限见他们看过来,也不小家子气,回送了他们一个秋波,吓得兵丁筛子似的一抖,全屁闪了。
“这就顶不住啦。没见过世面,真可怕。”叶限唏嘘。
然而,她刚唏嘘完,见过大世面的她也愕了。
只见一溜的兵丁,跟蚂蚁搬家似的列队而来。三五一组,都推着一辆板车,装着一车黑糊糊的球球。咳,确切地说,不是球球,是炸弹。
想不到那凭证上写的数量竟然是如此之大。
叶限狠狠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跟他们说:“那个,上封命我过来拿火药,暂且先拿一车。其余的就还先放你们这里。等我们那边安排妥当,再另行通知你们。”
兵丁们听令,装了一车火药,交给了她。
叶限又使银子,请三五个兵丁帮她把车子推到集市口。然后,她雇了一辆马车,请了个赶车的老汉,载着她与一板车的火药,轱轱辘辘奔赴东海之滨。
好在糟丘城离东海不远,半日路程便到了。
站在沙滩上,手搭凉棚,瞧着那一望无垠的海面,她心下感叹:“幸亏我聪明,想到了炸海这个好主意。不然,我铁定被海水淹成一具肿尸。”
不远处的老汉却已小心翼翼将第八个状如保林球一样的炸弹抱下来了。
“老大爷,您先歇着吧。八个就八个,不够,一会儿再搬。”叶限一面说,一面朝炸弹走过去。
老汉应了一声,直起腰身,站到一旁,忍不住问道:“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没看见吗,我要炸海。”叶限说得云淡风轻。一面弯下腰,挑拣趁手的“保林球”。
“炸,炸海?”老汉惊愕,“姑娘,你为什么要炸海呀?”
叶限随口道:“闲得呗。”
老汉憨憨地呵呵两声,喃喃:“那倒真是挺闲的。”
老汉的任务已经完成,本可以离开。但听姑娘说要炸海,他觉得新鲜,要留下来看一看再走。况且,炸海有可能会把鱼呀虾呀蟹呀炸到岸上来,运气好的话,鲍鱼什么的也可能跳上岸。到时候,对姑娘说说,让他捡几条鱼虾,回去给老婆子煮一顿海鲜,也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