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景少了些底气,弱问道:“那我回家之后,又该做些甚?”
在场众中有一位年轻公子,唤名曰“施智”,白面无须,声音轻细,身材肥胖,举止秀气,像极了女儿家。
施智听了许久,对瑞景的问题也有一二看法,言道:“各位师兄好。刚才听了师兄们谈及了杀鹅一事,我倒是觉得不杀要好。各位师兄有所不知,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因为吃了宰杀的牲畜,变成了这样。”
瑞景打量了一番,见施智并无病残陋状,不解其语,问道:“这位师兄,你变成了这样,是指甚?”
施智摆了摆胳膊,掐了掐肚子上的赘肉,回道:“我患了一种叫做激素的毒病,身体特征大改,难以复原。”
施智面带懊悔,继续言道:“我的身体不是正常肥胖,无法正常减肥。我喜欢吃肉,各类煎、炸、蒸、煮、炒、焖,我都不挑。虽然吃的是肉,但是却尝不出肉味。我猜测是加重了各味材料,为了遮盖肉腥味。这可以理解,但是调味料过量却让我的味蕾变得迟钝。
由于工作情况,只能买食。各家餐馆的饭菜油量大,吃久了之后肠胃又出现了问题。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虽然没有大病,但是小毛病不断,又食用了各类药物调理。不断进食,不断服药,在肚子里竟发出了异变,导致身体机能迟钝,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位蒲相官人搭言道:“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常见,现在餐馆经营都拼流量,自然要在味道上下点功夫。现在饭菜香了,病自然就多了。”
另一位中年居士,气色润亮,神态超然。瑞景识得此人,正是曲州药郎中,唤名“褚障”。
褚障望向蒲相官人,言道:“蒲师兄,若都只识香食,那么我们药行就真的苦了。”
关茵夫人不觉一笑,笑言道:“褚师兄苦中作乐,识的苦中趣,才是真食香。”
褚障郎中起身对关茵夫人作揖,随后继续言道:“在我看来,凡疾病者,皆有二因。一因,气;二因,食。非此二事,终不染疾,长命百岁,满是轻松之态。气由内生,食为外入。气可调,食可控。今时正值太平盛世,饮食文化正值推崇,古式烹调,今法创新,各类美食花样百出,人之肠胃也扩容了三倍。
今时文化刊印传播迅速,心灵鸡汤满天降,人人都在学念莫生气。唯有饮食难以戒口,尤其是食材上,受经济发展影响,畜牧业的改良,亦是存在了诸多隐患。”
听到这时,施智狠拍了一下大腿,双目顿时红润。
拍腿一记响儿,打断了褚障郎中的话,其余人纷纷望向施智,像是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