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任性,太真太直,会伤人伤己。”
石凉持之以恒,继续他的劝药之举,说着一些兰羞听不懂更无法理解的话。兰羞则无动于衷,昨日的忧伤可以融入今日的快乐,此时的呵护却抵消不了彼时的摧残。
像石凉这种与人相处时时都暗藏玄机的人果然不似常人,才对着别人喊打喊杀,突然转过脸来又对别人表关心,送温暖,还真是惊悚。
“要命你就拿走,要我吃你这个毒丸,没门儿。”
兰羞故意颠倒黑白,她当然看到那药他也吃了,说毒丸为的自然是气气他。即便能如愿的可能性很小,但没办法忍住不刻薄。
石凉是极温柔的人,但不代表他不会动粗,碰着兰羞这样油盐不进的再久的僵持都是无用功。思虑了一下选了个干脆了当的方法,将人禁在怀里直接捏开嘴巴往进灌。
“咽下去,否则我就嘴对嘴给你吹进去。”
兰羞闻言气坏了,也恶心到了,于是威胁奏效。看着她喉头翻滚了一下石凉便以为她吞下去了,哪成想兰羞只是把药压在了舌根处,他刚一罢手人家就呸的一声吞出来了。
也不知是怎么提炼出的药丸,折腾了恁久还没化,吐出来后还圆鼓鼓的,在地上蹦蹦跳跳好一通欢快弹跳。
“你……!”
石凉这次是被气到了,看着一路蹦跳着落入了石头缝儿的药丸一口老血卡在了心坎儿。兰羞身上有馨香兰息,那种味道闻着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坎儿里沁凉凉的,很柔软,很痛,让人欲弃不舍,他一时失了神才没注意到她的鬼把戏以至于劳心劳力了一场最终结果归了零。
“你什么你,要杀便杀,别多说,也别多做,我可不信你会为我着想。”
还防止受寒,兰羞嗤之以鼻,他都要她跳涧自尽逼着她交出性命了还会在意她的身体么,从他那句“栖梧死了,你得给她陪葬”响过耳畔时她就知道她的命在他眼里微如草屑。
“我是你丈夫,怎会不为你着想?你能不能听点儿话?”
“丈夫?呵呵,好新鲜的词,你是凤栖梧的丈夫,不是我的。还听话?听你的话我早就死了,这会儿早就葬身海榴涧给你的栖梧陪葬还命了。”
兰羞说着用上了一副无辜无奈的可怜神情,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盯着石凉。那样子就好像在说我想听话,但我更想活着,更想要命。看的石凉眉心一动,语气自动柔和下来了。
“她只是世间一弱女,你是来自九重天的仙子,无需与她计较。”
石凉的话有点儿语重心长的味道,听前半句兰羞本来是要准备翻个白眼儿的,可听到后半句话时便僵住了,心道这什么意思啊,夸呢还是骂呢?是她要跟谁计较什么的吗?明明是别人非要跟她计较长短的好不好。
“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还不动手?不杀了吗?那我走了。”
兰羞烦了,不想多费唇舌了,湿衣服穿着不舒服想去山下人家找点儿方便。于是站起身来四处张望,找了条羊肠小道往山下走。
行了几步突然看到道上栖着只体型无法用小巧来形容的鸟,嘴蓝毛黑,上嘴弯曲,利爪坚如铁,是鸢。
这东西不是一般都爱栖息在悬崖之类的绝顶巅峰处么,难道是身发意外,虎落平阳?兰羞想着侧目看向了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