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踏出藏身的水沟,不祥的阴影就笼罩了她。
“!”
狠辣的一脚,下一秒女仆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七米开外的地上。
“可算是做了件好事啊,儿子们。”那发动奇袭的敌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人类,大笑一声,旁若有人,自顾自鼓起掌来。
那双手的指甲竟奇长无比不似人手,接着黄黑二人的身影就闪现一旁。
“老爹。”玄兽半跪在地,语气恭敬中居然还带了一丝宠辱不惊的亲近。
月亮终于露了脸,那被玄兽称为“老爹”的人影肩上赫然是一只猫的头。
橘毛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上司模样的妖人对下属例行慰问,表示关怀的时候,女仆渐渐从瞬间震荡的昏迷中苏醒过来。
首先向神经中枢袭来的是疯狂的疼痛,她下意识想要呻吟,口水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伸手一摸左脸已经肿得老高,下巴不能开合。
对了,妖人呢?
还没从昏迷中恢复过来,加上牵扯到头颅的疼痛,她的眼神有点散乱,顾不上脱臼的下颌,听力还没有恢复,耳朵里嗡嗡作响,有粘稠的东西从双耳流到下巴。
她下意识寻找威胁的踪影。
袖子里的东西在她被击飞的时候散了一地,包括主人交与的乱臣诛。
她看见了眼前月光下石头钥匙反射出的光芒。
接着眼角瞥见了几米外的一双官靴和下摆。
一瞬间,她的身体反射帮她做了决定,等她回过神,她已经用手臂掩住了不算太大的小东西。
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下一秒等待她的却是更严酷的痛击。
十指连心,感觉一辈子的痛楚都浓缩在了这一瞬间,她死死咬着下唇,把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藏在衣领里,苍白的唇齿间还是溢出几不可闻的闷哼。
“渣滓,还敢在老爹眼皮子低下耍小聪明。”玄兽挪起沾了人血的官靴,抬脚一个腿鞭就把女仆像踢破烂一样扫到一边。
钻心的疼痛让她像蝼蚁一样勾着身子,倒在地上流下的血汇成了血洼。
猫妖却视而不见的从地上捡起像普通挂饰一样泛着微光的小石头,一边夸奖:“你干的不错。有长进。”
一边把黑乎乎的小石头举到夜空下,赞叹:“这东西,落在无知人类的手里,未免太浪费了。”
“好好利用一下,还可以为我们的族人增添不少实力。”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一团凭空燃起的烈焰中。
“哇,是猫老爹的火遁啊。”
“走吧。”看着一脸神奇的橘毛,玄兽好笑的走上前去搭上搭档的头顶,“到时候我教你。”
“真的?”好人,给你点赞。
“不过代价是要三坛白玉楼的好酒哦。”
“诶诶诶???”橘毛听了僵在原地。
“所以快点走吧,去晚了就没了哦。”
玄兽心情大好的走远之后,橘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除了半死不活的已死之人空无一人。
橘毛走后不久,从屋角转出一个身穿白衣带着面具的陌生男人。
“还真是警觉。”
“撒喋,应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她近无意识地看着陌生男子已经被浓重血腥染红的衣角。
伤痕累累的女人视野里近在咫尺的利爪逐渐模糊,把明显的特征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吐出了陷入泥泞黑暗前的最后一口气。
和村长接班大汉瞪着自己的铜铃大眼对视,温小初咧开嘴,讨好地龇牙一笑。
“身上好好整理一下,嬉皮笑脸,总是弄得这么脏,成什么样子。”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