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辰远从贡院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了一些什么,所以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问了出来。
萧氏笑着嗔了他一眼,道,“我们这又是热汤、又是热水的,生怕你这几天累坏了。你倒是好,先问那些无关的人做什么?”
阮辰远也笑了,“我这不是怕家里遇到麻烦么?路上听说是来求过咱们,咱们没有出手相助。最后是二皇子给寻了一个奇人给以毒攻毒稳定住了病情,不过……命是保住了,怕是以后难有子嗣传承。”
阮静馨把萧氏炖了四五个时辰的汤舀好端给阮辰远,“如今大家都知道这种情况了,偏偏世子连个庶子都没有,以后毅川侯府怕是要热闹了!”
萧氏不以为意,“毅川侯还有一位嫡子、一位庶子。即便不换世子,过继一位就是了。”
阮辰远太了口气,“就怕是某些人看到了希望……”
“哥哥操那些闲心做什么?”阮静馨示意阮辰远快点喝汤,“咱们管好自己就好了。他们越是忙,咱们才清闲。”
阮辰远端起精致的瓷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道,“一切有因才有果,路都是自己走的,他们自己造孽,自然自己去承受。与人无尤。”
萧氏和阮静馨闻言相视一笑。男人对宗族的执着大概更强烈一些。阮辰远也罢,阮冠奇也罢,就算是对所有的亲人都失去信心,也不想自己没有根。这个根就是宗族!
几人转移话题也快,立刻就开始说起了考试的事情。阮辰远没有一点自大的情绪,很委婉的表示应该还不错。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阮静馨则是对自己的这位学霸兄长十分的看好。今年的考题,她虽然不是全都记得,但是也隐约知道是关于哪一方面的。偶然闲聊的时候,可能也会引导阮辰远往这个方面去深思。
阮辰远是真的疲惫了,萧氏早早的赶着一双儿女各自去休息了。自己一个人却忍不住对着窗外连连叹息。
玉露打水进来,看到这一幕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玉芽竖起食指,“嘘,小点声。夫人有些心烦罢了。咱们稍后再服侍吧。”
萧氏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她回过神来,见两个丫头都小心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笑道,“帮我卸下钗环吧,时辰不早了。”
两个大丫头,忙活了起来,不停的和萧氏说着话,想要排遣萧氏心中的那点烦闷。
萧氏笑得勉强,一直在走神。情不自禁的想起前几日嫂子给自己递来的消息。等到年底,任上的人都回来,这个暂时温馨的小家,怕是也要不安静了!
到了灯熄灭,玉芽和玉露才退出去,玉露实在忍不住问,“夫人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夫人常常这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玉芽摇摇头,犹豫的看了一眼内室的垂帘,低声道,“不过我猜和前几天的来人有关。”
“你是说舅太太的人?”玉露皱眉,仔细的想了想,“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姐?”
玉芽沉吟了一下,“明日你寻个时机偷偷透露一些吧,也别说多了,只说夫人好似有心事便罢了。”
玉露点头应下,也不再说话。今晚是玉芽值夜,玉芽明日一早要来帮忙,所以干脆退下午,小心的关好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