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鸯见紫鹤的神情如此严肃,不由慌了神,更是乱了手脚,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了梁太医过来?”
羽鸯方回过神来,赶忙应了,转身小跑着去请梁太医。
林萱的皮肤本就雪白,如今在那细嫩的手臂之上添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格外狰狞可怖。
紫鹤仔细瞧着手臂上的伤情,不由狐疑道:“奇怪!那风轻小筑的秋千架本就挂得不高,怎会伤得如此严重?萱小姐的这双巧手可是要弹琴、写诗的,万一落下些个什么症状来,可怎么给皇后娘娘交代?”
“姑姑可是多虑了,只是皮外伤而已。好生将养着,等结了痂自然就好了。”
“虽说是皮外伤,但还是得仔细些才是,姑娘家家的,留下疤痕,终究不美,更是遗憾之事。”
“即便留下疤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皮相而已。”
“那可不行,萱小姐天姿国色,若真添了伤疤,真真是白璧微瑕,太过可惜!小姐请放心,梁太医医术高明,定会有办法的!”
林萱点头称是。
落霞看着林萱手臂上的伤痕,在一旁欲言又止,“姑姑,今日小姐她从秋千架上坠下,其实是……”
紫鹤一听此话,方觉此事有些蹊跷,不由问道:“小姐莫不是有什么话没有明言?这里没有旁人,但说无妨!”
紫鹤是呆在宫中的老人了,又是何等样精明的人物?多年宫中生涯所经历的事情必不会少,如今见林萱主仆二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得七八分的样子。
这种事情隐瞒不得,这次幸好没有大事,若是还有下次,保不齐会出什么样的岔子,落霞不敢再往深处去想,犹疑再三之下对紫鹤明言道:“仿佛是有人在那秋千架后面推了一下。”
紫鹤深吸了口气,愤然道:“果真如此!这后宫之中总是这样不得太平,没想到这次会针对萱小姐,萱小姐可受惊了。紫鹤回去之后必告知皇后娘娘实情,让娘娘裁断!”
林萱急道:“林萱并没什么大事,幸只是皮外伤,这件事情还请姑姑不要告诉姐姐才好。”
紫鹤坚决地摇摇头,“萱小姐此言差矣,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是瞒不过去的。奴婢若不说给娘娘去听,是奴婢的失职,况且这件事情明面上是针对萱小姐,底子里针对的是咱们娘娘,尽早告知娘娘也好让娘娘查明真相,早些防备,提防住背后小人。若不将此事真相告知娘娘,必使好人蒙冤、坏人得意。皇后娘娘平日里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这样的事情。这后宫之中,此风绝不可长。”
“只是姐姐现在有孕在身,让这些事情去扰了她,林萱只怕姐姐为这些事情劳心费神,对腹中孩儿有害无益。”
紫鹤忙正色道:“萱小姐若要这么想,必是多虑了。皇后娘娘若对这些事情都没得担待,如何能掌管六宫、凤临天下?萱小姐放心便是,紫鹤自然晓得其中分寸,更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必会以最佳的方式告知娘娘,让娘娘能有自己的决断。”
林萱见紫鹤言辞诚恳、执意如此,只得作罢,更对紫鹤连连叮嘱,“姑姑若是定要告知姐姐事情,请一定要说林萱没事,别让姐姐忧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