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半天的相处来看,他就看出了这姑娘性格仗义直爽,不拘小节,身上穿着奇特,可能是关外人士。
或许她们那边女子热情奔放,民风彪悍,并不像云溪女子这般扭捏矜持。
只是,既然池姑娘来到了云溪境内,就要遵守云溪的风土人情,否则的话,会被云溪的老百姓当成异类指指点点的。
池姑娘不懂这些情有可原,但他不能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就这么放任下去。
如果今晚他们真的这么睡了的话,那他就真的毁了池姑娘的名节了。
池姑娘救了他的命,他不能恩将仇报。
这有违他爹打小对他的教诲,他爹在天有灵,他是万万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辈的。
池溪一脸无奈,于礼不合于礼不合,于哪条礼不合了!
一天到晚的哪那么多条条框框呢!
规矩死的,人是活的,再说规矩是人定的,遵守它,它是规矩,不遵守,它屁都不是。
在失去秩序的吃人末世待久了,饶是池溪性格再好,她也早就习惯了那个靠实力说话,凭武力解决问题的粗暴模式。
她们这一辈,主打一个以德唬人。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如果施主听不懂大乘佛法,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再废话,我就打晕你,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的话,完全可以打晕你,我自己来。”
池溪的耐心成功消磨殆尽,她冲着他活动活动手腕,笑得一脸‘核善可亲’。
“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
祈以安别说试了,他这下子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了,跟防贼似的紧盯着她。
打晕他?!
自己来?!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池溪见他乖乖闭嘴之后,起身去把火堆旁边的背包拿了进来,放在两个睡袋中间,暂时充当起三八线。
“这下行了吧?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谁越界谁就……以死谢罪。”
池溪一脸认真,整得祈以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姑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继续纠缠,倒显得他胡搅蛮缠了些。
池溪见他终于安分了下来,她便起身出了帐篷,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时间还早,她正好趁机亲近亲近大自然。
听听身后草丛里久违却喧嚣的虫鸣声。
不远处潺潺溪流缓缓流淌过石头的汩汩声。
时而微风穿过丛林,掀起一阵树叶摩挲的沙沙声。
这些都是天然助眠的白噪音。
也是末世来临之后,所有人记忆中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池溪闭上眼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场景里,这是自从末世来临之后,她第一次觉得这么放松。
一时间,竟恍惚有种回到小时候在乡下的日子。
炎炎夏日,她躺在溪边大树下的吊床上,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洒落下来,吊床无风自动,她悠闲惬意的趴在吊床上听着蝉鸣和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