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丰笑了笑,又道:“你既没有否认,我就当你已经承认了。据我所知,你是从七帝寺的乞活院里被法显大师选中,来到这里种植药材的,对吧?”
智行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你在昨夜帮助程百里潜逃之后依然留在刘家洼子,是不是另有任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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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如此惜字如金,不肯开口说话,那么就让我继续替你说吧,反正有的是时间。”莫小丰依旧不急不恼地说道,“你的那位师兄弟齐活被安插在了城北的紫陌驿,而你现在城西的刘家洼子,这是不是表明你们的师尊,大名鼎鼎的雪隼就在邺都城内?齐活和你都是他安插在周边,以备不测的眼线,所以,你才不肯轻易离开。”
经过前面两个回合的讯问,智行像是已经省悟到了莫小丰想通过观察他的反应来试探虚实的路数,耷拉着脑袋毫无反应。
莫小丰见他如此,决定再抛一剂猛料来刺激刺激他,遂陡然提高了调门,喝问道:"说,你们把种长乐师徒弄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智行冷不防听到种长乐几个字,脱口叫道。
“你没有什么?”莫小丰将那袋银针拎在智行面前,质问道,"我曾亲眼目睹有人中了毒针,死在我面前,你还想抵赖吗?"
智行不服气地争辩道:“你可看清楚了,我这袋针上可什么也没有,毒不死人的?”
“呵呵,要想把这袋银针淬上毒还不简单吗?我劝你还是不要抵赖了,老老实实地供出一切来,或许我能放你一条生路。"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智行涨红着脸怼了一句,又垂下头默不作声了。
饶是如此,莫小丰从他对自己所问到的几件事做出的不同反应上也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只是对于该如何处置智行,他一时还没打定主意。
从目前已可作出推测的结果来看,智行不仅认得远在洛阳的程百里,而且昨夜很可能是告诉了程百里韩贞被软禁在御史台监舍的消息,才使得程百里改变心意潜逃的。如果是这样,智行这里极有可能是连结邺都内外的中转站。最好是仍将他留在刘家洼子,利用他来引出上下线来。可是,根据智行拒不配合的态度,以及考虑到他身负雪隼真传这一情况,要想把他控制在刘家洼子充当一钓饵,一来缺乏得力的人手,二来也有些冒险。
但如果把智行带回城里关进监舍,依目前的情形而言,一则有可能打草惊蛇,令蛰伏于邺都某处的雪隼有所警觉,倘使他从此不再有所行动,也就意味着错过了一个揪出他的绝好机会;二则很难保证今后能从智行嘴里挖出更多的线索,智行这个人也就废了。
“太原公,咱们在此逗留的时辰不短了,您看,堡子那边是不是可以停停了?”朱小丁在窝棚外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请示道。
朱小丁的话打断了莫小丰的思绪,他走出窝棚,把朱小丁拉到一边,低声求教道:“朱墟长,我想把智行留在刘家洼子,以便引出他的同伙来,你觉得可行吗?”
朱小丁眨了眨眼睛,问道:“您是担心智行这小子不听招呼,坏了事,是吧?”
"正是。朱墟长有什么好法子吗?”
“这好办呀。”朱小丁抬手指了指窝棚周边种植着各种药材的田地,说道,“只需给这小子下副药,把他变成个又聋又哑的傻子,不就成了吗?"
莫小丰闻言皱了皱眉,心想:这个朱小丁,倒是个心狠的人!
朱小丁瞧他面色不善,忙改口道:“您若不忍心废了他,那就找个他怕的人来这里看着他也成。”
“有什么人能令他怕到不敢随便说话呢?“莫小丰大为失望,口中喃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