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竹被他严肃的神情给唬住了,怔了一怔,不满地嘟囔道:“我就是想去瞧瞧你是不是真的去查案嘛。"
“不但不能去,而且,今日所见所闻一概不得向旁人提起,能做到吗?”莫小丰寒着脸,加重了语气告诫道。
段青竹本能地点头应道:“能。"
直到莫小丰带着侍卫离开了好大一会儿,她仍伫立原地,怔怔地出神。
侍女文绣凑过来提醒道:“小姐,二公子已经走远了。”
段青竹恍然回过神来,口中喃喃说道:“这才几日不见,他怎么就像变了个人呢?”
侍卫引莫小丰来到刘家洼子,并没有返回原先地头的那间窝棚,而是径直来到座落于墟落中心地带的一所宅院。
莫小丰走进院子时看到两侧的厢房内有不少双眼睛隔着窗栅在朝外窥视,问那侍卫道:"厢房里是些什么人哪?”
"他们都是和智行一样,在此耕种药田的沙门。智行平时也住在这里。”
莫小丰颇觉意外,冲从正房中迎出来的朱小丁问道:“人在哪里?你确定没抓错人吗?”
朱小丁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僧人,他见莫小丰这做派,猜料多半是朱小丁等人的上司,遂不待朱小丁答话,疾步抢上前来,双掌合什,行礼道:"小僧智远见过贵人。”
莫小丰诧异地望了朱小丁一眼,停下脚步,问道:"小和尚有什么事吗?”
智远答道:“小僧奉命与几位师弟在此耕种药田,不知违反了朝廷的哪条律令,您的属下竟将昨日来此探视的本愿师叔,还有智行师弟捆绑,羁押?”
“听这话,你是这里的头目啦?抓人的事日后我自会去向法显大师解释的,你不用多问,只管带着这些人种好药田即可。”莫小丰抬手指了指两侧的厢房,吩咐智远道。
智远迟疑了一下,合掌问道:“敢问贵人如何称呼?”
“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司州衙署办案。”莫小丰甩下句话,从智远身边走过,进入了正房。
朱小丁紧跟着他进了屋,陪笑解释道:“小的不愿和智远这些沙门起冲突,所以才烦您亲自跑上一趟。"
莫小丰看这院内的形势,猜料多半是智远发觉朱小丁抓了他的师叔,师弟之后,带人拦着不让他们离开,朱小丁这才派人去请自己前来解围的,却并不说破,打量着房内一角捆绑着的两个人问道:“这就是你们捉到的人?”
"是的是的。"朱小丁点头答应着,走过去抬腿踹了其中一人一脚,呵斥道,"本愿,快过去拜见太原公。"
被踢的那人抬头啐了他一口,骂道:“猪头,有种给爷爷松开绑绳啊!”
莫小丰注意到这人手脚都被结结实实地绑着,确实无法站立,行走,便摆手拦住张口欲与其对骂的朱小丁,问道:“你们是怎么捉到此人的?凭什么判断他是智行的同伙?”
朱小丁请莫小丰到房内的另一侧,压低声音禀报道:“其实,本愿这厮昨日便来了刘家洼子,据小的安插的眼线说,他先是向人反复打听了墟落里的情形,尔后又悄悄溜到地头的那间窝棚瞧了瞧,这才进墟来寻智远等人的。此时,小的已对他起了疑心。后来又见他来到这院子里,表面上是向智远询问些所种药田有关的杂务,实则进一步探听虚实,并且小的还留意到,智行曾多次寻机与他接触,都被他有意避开了。到这时,小的已初步断定,本愿多半就是智行的同伙,遂悄悄在他昨晚的饭食中下了药。今日天还未亮,这小子就跑去将智行唤醒,约至僻静处密谈,结果被抓了个现行。”
莫小丰不解地问道:“本愿来此后,智行就没有向他示警,报过信吗?你又怎么能一直监视本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