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华的声音,就像阴云下震怒的雷霆,“你终究是不信我,你依然想要远去?”
一瞬间,寒英不知所以然,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彰华瞪着她,“谁让你进来的?你若敢帮助她离开,本王扒了你的皮。”
他一袭玄裘,犹如压城的黑云,令寒英心间发慌,她将目光投向白滢。
她那袭素衣,在整屋的阴霾下显得如此耀眼,她是唯一可以承载彰华怒气的人,若她没有在此处,这股怒意将如雷霆之锤砸在她身上,她看着白滢,白滢叹了口气,“是我让她进来的,你要罚,就罚我吧,跟她无关。”说完,朝寒英点头,示意她迅速离去。
“啪”的一声轻响,木椅的椅背在彰华手下碎开,木屑散落在地。
门外的侍卫见状,紧紧合拢上被寒英推开的门阀,他们和站在门口的梓吟,浑身战栗,王爷发怒了。
彰华如移动的阴云般,迅速朝白滢跟前笼罩,然而这千钧压力,却叫白滢心生疑惑,她只是想去问问白佶,她失忆前他们之间是否就已经有瓜葛,他为何要发火?难不成是自知理亏吗?两人久久对视,不发一语。
“本王早已言明,你的伤还未痊愈,哪都不许去。你为何就不能安分些?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白滢面容一动,但随即平静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若外面风声不息,音容哀痛,就算我想静止不动,时间的风也会不停息地吹,直到有一日我醒来。王爷既然能屡次救我于危难之际,为何不能再伸一次援手,助臣女找回失去的记忆。”
彰华心中一震,她开始怀疑了,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然,他绝不会松口,“你要本王说多少回,你的确是高滢,为何你宁可相信一个虚无的谎言,相信我那个该死的母妃,也不愿意相信我?”
他问过张苟,去年她掉进深渊里,脑部形成的血块已经凝固,除非天降奇迹,否则她再无想起的可能。他等了她四年,终于等到她对他的爱,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只要一口咬死,她绝不会发现。他暗忖,眼下,绝不能让她见了白佶。
这时,石濑在门外不断敲门,“王爷,王爷,有要事。”
彰华不耐烦地喊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同前来的还有石莱,他自己拭擦额间的汗珠,“王爷,皇上从宫里差人来问话,请你带上高小姐,即刻进宫。”
彰华瞥了白滢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忧色,“可知是何事?”
石濑垂眸,抿唇不语,石莱则拼命摆手,尖声颤道:“小人也不知。来者说事关重大,王爷进宫面圣就是,他们不便回答。”
彰华颔首,起身走进书房,写了一张纸条递给石莱,“你即刻将这信纸传给那人。记住,万万不可落入别人手里。”
见彰华神色沉重,石莱立马会意过来,“喏,小人即刻快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