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晏在相府的这几日十分难熬,听韩玥那日过来,说是彰华已将白滢从宫里成功救出,并在王府修养,可彰华一直不让他去看白滢,搅得他心神不宁。
高正松站在回廊,远远就瞧见儿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已然明白,他没有放下对白滢的感情。他冷哼一声,心中暗自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连生活的主心骨都弄丢了。还好燕王信任,否则他们父子二人,不知该如何收场。
高正松走到他跟前,干咳一声,眼睛望着前方。高文晏闻声,正了色,拱手道:“父亲,你来了。”
高正松拂了袖子,叹气道:“晏儿,那是燕王的女人,你为了她这般魂不守舍的,你让为父怎么说你呀?你可知道,这一年来我可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呀,就怕你与燕王起冲突,我们高家的命运,全在燕王的一念之间,你何时才能幡然醒悟啊,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不值得!”
高文晏脸色难看到极点,“父亲,我做事自有分寸,燕王他与我有过君子之约,不以强权压迫,他绝不会因滢儿对我高府问罪的。何况我并没有去接近她,我只想在无人的时候,好好地想着她,你为何连这点空间都不肯留给我?”
高正松扬起手掌,目光含愤,他差点就打了下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公主对你的感情真挚诚恳,你若娶她为妻,不仅能攀上驸马之位,还能与皇室称兄道弟,届时我高家又多了一重保障,为何要苦苦守着她?”
“那不可能,”高文晏目光坚定道:“孩儿这辈子,不打算娶妻,请父亲莫要再提此事。”
“你……”高正松正打算怒骂儿子时,府里的小厮急忙跑过来,“老爷,少相,宫里来人了,说让你们二人即刻进宫,前往丹心阁。”
“可有说是因何事?”高文晏与高正松对视一眼,今天的早朝皇上并无异色,为何会突然召见?
小厮摇头,“宫里的小臣没说,只说了要少相和老爷即刻前往,不得耽误。”
“备马。”
启铭殿中,白滢仍旧是身着素衣,她面容淡雅,亦像是雪,又像是一瓣刚刚坠落的白莲。她眉毛细长,就如卧在月下的小溪,透着灵动与柔媚,恬静的眼神却藏着莲花般的清澈与悲凉。
彰华凝视着她,走上前握紧她的手,缓缓道:“无论今日发生何事?我都不会放开你。”
白滢一笑,“皇上不知为何会召我进宫,许是跟前几日的事情有关。真没想到,此事竟会传进圣上的耳朵。”
“既来之,则安之,你是高滢,真金不怕火炼,不必担忧。”
白滢见他说得如此笃定,连要面圣了他都如此淡然,难不成,她真是病中多思多虑了,“我,我有点怕,若我真的——”
彰华用食指堵住她的嘴,微笑道:“别怕,你真是高滢。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嗯?你应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