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眼前虽只有几十人,可廷护司战力强,善筹谋,总能抵挡一二,陈素周即刻上马告辞西去。
“有子不足五岁者,家中唯一男丁尚有父母者出列,其余人随我去天门关!”
命令下达,却无一人出列。
涂凛再次厉喝:“听令出列!”
二十一人出列。
涂凛严肃的看着出列的二十一人,“车上所运之物事关后世传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安全送回京都!”
“是,必当以命相护!”二十一人齐声承诺。
“燕渡,留下所有马匹,由你带领队伍出发,务必小心!”
燕渡一听急了, “司首,怎么能让我回去,我要是回去了不是毁了跟您出生入死的誓言!”
说着拉过叶丰年,“让丰年回去吧,他家中尚有寡嫂幼侄需要扶持,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这一去是必死之战,他能做的唯有陪司首赴死!
“好!”
涂凛允了,不论是丰年还是燕渡总能活一个。
自怀中掏出一包东西交给叶丰年,有些艰涩道:“丰年,此去关隘怕是有去无回,替我照顾好涂南他们。”
“把阿顿带回去。”
阿顿在车上睡的很安稳,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叶丰年吞咽了一口唾沫,司首虽然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也从未像今日这般死气,“司首放心,我会照顾涂南和战姑娘。”
“其余五十人跟我出发!”
涂凛率先上马,看了一眼回京的路,奔向天门关。
叶丰年神情怆然,盯着涂凛和离去的众人,似要把每个人的形貌刻进脑子里。
归京的众人无人回头,坚定的步伐愈发铿锵有力,如此,心中哀痛便可分一些给脚下的大地。
瀚国瀚北边城南门外。
涂凛带着五十人来到城门下,城上守门将官看这黑森森的小队人马不像编军也不似皇廷戍卫,问了隶属后也不敢擅自做主,令人去请示瀚北边军主将李定烈。
两刻钟后李定烈快马而来,看了一眼城下的小队,高声喊道:“阁下可是廷护司指挥使涂凛?”
“正是!”
两人不曾打过交道对彼此却并不陌生,有关涂凛的风闻,传到李定烈耳里的自不是什么好的。
“不知涂司首率人前来所为何事,我这边城正在交战,莫不是来观战的?”
涂凛仿若没有听见李定烈话中的嘲讽之意,抬手一挥,五十司卫齐齐扯下身上黑色披风,露出廷护司红黑相间的战甲。
“李将军,我本另有要事回京都,途中遇你副将求援,我带人前来支援,人虽不多,但也可为瀚国尽绵薄之力!”
涂凛如此说是告诉李定烈,他来此是为瀚国,并非为他李定烈。
李定烈微微一顿,炯亮的虎眼眯了眯,这涂凛和传言倒是有所不同,不管他因何而来,总之都是来打仗的。
于是,大手一挥,“开城门!”
进了城,血腥味浓烈冲鼻,武戎和瀚国士兵尸体交织堆叠,随处可见残肢断臂残甲破弓,城中剩余男丁个个神情悲怆,正帮着收拾巷道焚烧尸体。
目之所及惨烈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