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霖点点头,未作回应。
整个队伍忽然掉转方向,朝右边行进。
待到天色将近昏暗,即将行至来时的那农林村之时,秦寿从队伍的前方骑马而来,脸色略显阴沉。
陶若霖看着秦寿的脸色,内心一紧,问道:“怎么了?”
“整个农林村,没了。”
“没了?”陶若霖整个人猛地从马车车驾上站了起来,惊声高呼道。
“我刚才过去瞧了一眼,整个农林村空无一人,多处房屋都被烧毁,看样子,不是近一两天的事了。估计这事发生在数日前。”
陶若霖一掌拍在扶手之上,咬着牙愤愤的怒道:“定是那梦洲郡的郡守何思陵干的。”
“可这无凭无据的,怕是不好给他定罪。况且上面还有大皇子跟何尚书。”
“他定是认为殿下回陵都便不会在折回,于是对农林村动了手。当初不是告知了陵都,让陵都派人下来安抚吗?难道没派人下来?”
秦寿摇头,陶若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候虎问道:“当日那留下来的百名兵士,如今可还有活下来的?找出来让他来见我。”
过了一会儿,两名兵士跟着候虎来到陶若霖身前。
“我问你们,当日让你们留下来照看这农林村,并遣你们一人回陵都将此事告知朝廷,等朝廷派人下来后你们方可离去来与我们汇合,都照做了吗?”
其中一人抱拳道:“回公公的话,一切都照当初殿下的吩咐行事,我们在那农林村歇息一日,朝廷便派人下来了,与他们交接后边快马加鞭往陵山郡与殿下汇合。”
“那人呢?朝廷派的人呢?可还记得摸样?”
那兵士略家思索后回道:“属下当初心系陵山郡,故而没太注意来人的样貌。”看着陶若霖怒目的样子,那兵士内心咯噔一下,连忙请罪道:“是属下失职,还请公公降罪。”
陶若霖渐渐恢复了平静,看着跪在面前的两名兵士淡淡的道:“此事不能怪你们。你刚才说,一日?”
那兵士点头道:“是,那日我们就驻扎在农林村村外,第二日便有人来接管农林村一事。”
“那名去陵都的兵士呢?”
候虎在一旁小声道:“问过了,战死在陵山郡了。”
忽地,另一名兵士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道:“属下当初记得,那来人说话有口音,当时没有太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怕不是陵都人。”
陶若霖怔怔地看着对方缓缓道:“你确定?”
那兵士仔细回想片刻后,点头道:“确定。”
“庞大哥,你辛苦点,带上一百名兵士,潜伏在这附近打探,切记,此事定然跟那梦洲郡以及这所谓的匪患有关。”
庞光抱拳领命,带着百余名兵士,脱下甲胄,换上便装,将佩刀挂于腰间,消失在夜色中。
梦洲郡,此时何思陵正在府邸内看着文戏,眼睛在戏台上那唱小曲的少女身上不住的打量。
“回头将那丫头留下,其余人打发走。”
“是。”文书在一旁应声道,忽的一人从侧门走进来,对他招了招手,于是他走过去,那人在文书耳边低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文书缓步走到何思陵身边,附身在他耳边低语说道:“那群随三殿下赶赴陵山郡的兵士,如今回陵都绕道从农林村路过。”
“哼,那又如何?这都是最近那群匪患所干之事,与我有何干?”
“何大人说的是。”
“安排下去,不要漏出马脚。三殿下身边那个寺官,上面传下话来,要注意。”
文书领命退了出去,何思陵翘着腿,张着嘴,身旁的侍女立马剥了一颗水果放入他口中。
吐出果核,淡淡的道:“哎,天下不太平啊,匪患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