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随周锋进了内厅,周无用已在厅内等侯,但见他两眉紧锁,一脸愁容,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周无用不语,只把手中攒着的信递给了他。云河展信一看,信中只写了短短一行字:恭贺周将军六十大寿,前约已至,弟欲亲报咸池大恩,然所谋事大,未敢叨扰,今夜子时自当拜会。
署名是“祁连旧友”。
云河看毕,将信纸递还给周无用。他未向周无用发问,而是转向一旁的周锋:“这信是从何处得来?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信是从陈大身上得到的。”
“陈大呢?”
“中毒未醒。”
“中毒?”云河不禁一惊“情况如何?详细说来。”
“今日父亲寿宴,我安排陈大与郭四巡视后院,其他家丁一半在外院守护,另一半在前门迎接安置宾客。寿宴中郭四慌慌张张跑来,告诉我他寻不见陈大。我便亲自去寻,在外院墙角下发现陈大身体僵直,口中带血,我以银针试血,发现他已中毒,便将他带到厢房暂息。彼时他手中便抄着这封信,信封上写明父亲亲启。”
“你速前去带郭四过来,万勿惊动旁人。”
“是。”周锋答应一声,转身出厅。
云河这才回头看向周无用,周无用见他望来,长叹一声,唏嘘道:“二十多年了,我只当此事他早已淡忘,哪知这么多年依旧如此执着,这世间纷扰,光怪陆离,难道他还看不透么?”
云河听他如此说,心头猛地一动,难以置信地问道:“兄长所言之人,莫非是贺...?”
“不错,是他。”
“原来这祁连旧友是他,那么此回他投书与你,还是为了当年西宫之事了?”
话音未落,云河突然大喝一声“什么人!”足尖一点,身形已到厅门口。周无用这才发现门口有黑影闪过,见二人的密谈竟遭人偷听,不禁骇然大怒。忽听云河道了声“胡闹!”推进来一个身影,身后还跟着一个缩头缩脚的小姑娘。周无用见了二人,不禁哭笑不得。
原来在屋外偷听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同与周芸二人。他二人在云河与周锋入厅之时,便已好奇不已,怎奈云河不许方同入内,只好作罢。周芸眼睛一转,悄悄对方同说:“小同儿,想不想知道我爹与云大叔在说什么?”
“师父不叫我进去,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