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国的严公公风尘仆仆的来到荒州城门下,守卫瞧见国都来的人,敬畏的护送到了荒州府才离开。
王审知已经提前收到消息,得知严公公一个人来,心知又是一场空,却还站在府邸门外等候。
一整寒暄之后,大概意思就是路途遥远,否则早就到了,云苍君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荒州王行便之事,一定要阻挠魂殿入侵,倘若有余力,国都尚且水深火热,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荒州府上下彻底失望了。
在城西一处偏僻的院落,有一群全身黑衣的人,太子口谕,今晚烧毁荒州城粮仓,十几人低声齐呼,我等愿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
万长空成为王审知的义子,特意安排师兄弟晚上在天下荒州酒楼吃过酒,简单的庆祝,也是为兄弟们的践行。
三更半夜从城东一直到城西,段玉的酒已经醒了大半,这几天他在武堂进步很快,虽然累了一点,心里反而轻松快活了,一个人在街道上忍不住嘿嘿的笑起来,酒是个好东西,能让懦弱的人忘记恐惧。
有黑衣人从眼前晃过,一时间愣住了,才大声的质问,“是谁?”
声音可不小,黑衣人心里一惊,忍不住骂道,“真晦气,哪儿来的酒蒙子。”,提着剑来到段玉身边,抬手就刺穿他的心脏。
段玉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胸口有点疼,才低头看,剑锋在黑夜里明亮,让他不能动弹。
脑海里是九剑宗和师父朝夕相处的温馨,天崖山和小青云背水的辛苦,武堂刻苦学习的快乐,最后是小青云让自己等他。
过去在九剑宗太小,不敢想太多,如今荒州太大,又不敢想太多,一直不变的就是好好活着。
黑衣领头人小声说:“赶紧处理干净,别再节外生枝。”将段玉的尸体藏在巷子里,然后迅速的离开。
赵青云三更半夜还未见师兄回来,就有点奇怪,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师兄吃酒,总是喝多,这一次估计又喝多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相隔几里城外的仓廪火光冲天,街上的打更人慌慌张张的敲响了铜锣,高声的吼道,“走水了,仓廪走水了。”
街坊四邻都被惊起,衙门的人更是紧张万分,连滚带爬,那可是荒州的根。
君子之心,常存敬畏,而百姓对粮食的尊敬和敬畏之心比天高。荒州城内乱成一团,百姓冲破封闭的城门,扑火救粮。
守卫根本拦不住,索性放开了门,他们也要去扑火,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一群人提着水,赶到仓廪时,近在咫尺的大火,众人绝望,火势蔓延开来。有人救粮,就有人趁机抢粮,待天微亮,火灭,粮尽。
放火的人,一根毛也没有留下,守粮的军士倒是死了不少。
荒州王的心实在太小,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自言自语道:“一切都没有了,二弟,我输了。”
王公治遥望随风而起的灰烬,视线一直没有收回来,心里都在颤抖的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如今向城内四大家族要粮,否则……”
王审知面露难堪,“我们是百姓的父母官,不是强盗,失民心的事不可为,不然王家的一切都将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