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王老将军和王基曾有君臣关系,从此处入手,就不怕王基不听从了。”
“而且刚好老将军又来了许都,不正是天助陛下以成大业吗”
“但最好还是老将军亲自去徐州一趟,作为主君,亲自去找臣属肯托,事情更易达成。”
“只是老将军八十多岁了,此番赶来许都肯定已经疲乏不堪,若是又去徐州,恐怕会吃不消吧?要知道此去徐州,可有八百里路远呢。”
曹芳听到此处,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说的也是,就怕老将军吃不消啊,但若只是修书一封,派使者去徐州,又显得情意不够,还真是恼人。”
他沉思了一会儿,便决定先不去烦恼这些,而是笑着说道:
“我等还是先去迎接王老将军和令狐使君,其他的先不说了。”
随即,他便带领主要文武大臣,出城三十里,直到城南颍水边的大道上,才停住了车驾。
没多久,前方便出现了一支队伍。
曹芳举目眺望,只见对面队伍中一辆显眼的追锋车上,正坐着一位白发苍苍,仪态威严的老者,想必那便是我大魏年纪最长的王凌老将军了吧。
曹芳等人迅速走下安车,与主要文武步行数百步,等候王凌的到来。
文鸯正紧紧护卫在曹芳的身边,见到王凌的身影,不禁神往道:“大将当如此也!”
“古有项羽所谓大丈夫当如此也,今日你又为何这么说呢?”
曹芳感到好奇,惬意地笑问。
“八十岁了还能乘坐追锋车前来为国效力,那是何等慷慨,何等雄壮啊,所以文鸯非常羡慕,要是我到了八十岁还能上阵杀敌,那便太痛快啦。”
文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王凌,小大人般敬仰不已。
“你也是年少有为啊,你们一老一少,为朕拼死出力,朕真可谓幸运。”
曹芳感慨着,见王凌一行已是远远的下了追锋车,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便忍不住迎了上去。
那王凌、令狐愚,以及手下一百多随从,见天子竟然跑了这么远来迎接他们,都是感奋不已。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万岁,声震云霄。
王凌是个容易动感情的,这时已是感激落泪,伏地叩首道:
“臣上未能保护陛下,下未能早除国贼,却劳陛下亲自远迎,实在愧疚难当。”
“老将军说哪里话来?“曹芳赶紧扶起他,并安慰着。“京中之变,朕狩许都,都不能怪你,你不要自责才好。”
又招呼众人赶紧起身。
王凌见双方要员见礼毕,随即说道:
“老臣深受四朝天子隆恩,常恨不能以死相报,如今总算是有了报答的机会,此番,臣已调八万大军,加上兖州出兵两万,总计十万军马,估计十五日内,便可从水路到达许都。”
曹芳这才细细打量起这老头子,只见他虽然须发如银,年龄比在场许多人都要大好几圈,却是浑不在意,精神昂然,不禁百感交集:
“十万兵马,老将军真可谓雪中送炭呐……”
他感动得忽然不知说什么好了,这可是他一直以来,所得到的最鼓舞人心的消息啊。
王凌却是慷慨激昂地请缨道:
“待兵马粮草准备妥当,臣愿亲自领兵,为国讨贼,以解魏国之难,以慰陛下之恩。”
曹芳为他的豪言壮语深深打动,脱口而出道: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将军威武!”
说完,不禁豪气大发地遥望波光粼粼,蜿蜒如龙的颍水,顿时斗志倍增,士气百倍,仿佛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
这时,文钦却是忽然冒出一句:
“豫州、扬州、兖州,倒是归服朝廷了,只恨那徐州王基却想要做个反骨之人,想要背弃陛下呢。”
“这个混账东西!莫非他还没表态归服朝廷吗?”
王凌顿时脸色铁青,见众人默认,更是火冒三丈。
但他很快转念,忽然请命道:
“那王基曾是老臣的掾属,与我乃主臣关系,若是老臣亲往徐州,定可让他归顺朝廷,听从陛下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