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县。
午夜。
当捕快找到王五蛋的时候,他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强壮的捕快像拎鸡仔一般,把他抓回了县衙。
此时,龙妙桐和范思辙刚听完仵作的验尸报告,正准备讨论一下,王五蛋就被押到面前。
龙妙桐挥手命仵作退下,又让白风在一旁记录,说道,“范县丞,你去了杭州府调查,对案件比较清楚,王五蛋由你审问。”
“是。”范思辙将卷宗、证词和自己的笔记摊开放在桌面,
他目光如炬,问道,“王五蛋,我们抓到你,就说明手上已经有证据了,你就如实招来吧。赵立川的工钱,是不是你代领的?”
王五蛋眼神躲闪,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是...是的。”
“为何没交给他?”范思辙冷声质询道。
王五蛋脸色一变,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结结巴巴的说,“花..花完了。”
“两份工钱加一块十两银子。清安县物价这么低,你十几天就花完了?”
“赌输了...”王五蛋捶了下地砖,很是懊悔。
“哪个赌坊?”范思辙可不会允许清安县开赌坊。
王五蛋手抠着地上的土块,轻声说道,“阜南码头赌坊。”
果不其然,是杭州府的。
赌博害人呐。
“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我是被强迫的!那孙长青可坏了,我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被他拉进去玩,然后玩骰子输了,玩牌九又赢了,之后又...”
王五蛋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能听见嘀咕声。
“那就是自愿的。”
范思辙顿了顿,站起身,走到王五蛋面前,冷眼盯着他,“为什么杀赵立川。”
王五蛋慌了神,向前一扑,拉着范思辙的衣角,喊道,“我发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跟我玩儿呢!”范思辙猛地甩手,将王五蛋的手臂打开,高声道斥,“昨日晚上,你把赵立川约出来,把他杀了,是或不是!”
王五蛋眼神闪避,没有回答。
范思辙绕着王五蛋走,脚步越来越快,咆哮道。
“你把赵立川的工钱花完了,他来质问你,你给不出来,便与他扭打起来,之后用石头猛砸他的面门,将他杀死,是或不是!”
“不,不是的。”
“哼,”范思辙停下脚步,双手拎着王五蛋的衣领,“你得知赵立川有一大笔钱,你问他借钱,他却不给你,你见财起意,从身后偷袭了他,是或不是!”
王五蛋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猛地抬头,直视范思哲的双眼,“是我杀的!又怎么样?这人家里有那么多钱,却连五两都不愿意借我,只要..”
范思辙松开一只手,一巴掌打在王五蛋脸上,任由他摔倒在地。
“别在这里发疯!我没时间陪你玩。”
随后,范思辙蹲了下来,盯着目露凶光的王五蛋,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天,蒙面黑衣人,与你说了什么?”
龙妙桐从没见过如此凶狠的范思辙,他的话语如寒风一般,听得人直打哆嗦。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将犯人剥皮抽筋。
面对如狼般更狠的目光,王五蛋有些发怵,眼神游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