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恂原见了拓跋慎,脸色就变了,正准备责痛骂李坚,却听李坚道:“几位殿下现在此稍后,下官先去看陛下何时驾临。”也不顾拓跋恂的脸色便出去了。
拓跋恂一肚子火去,看着拓跋慎,咬着牙一声吼,捏着拳头就一拳上去。
他是恨透了拓跋慎,若不是拓跋慎告密,他哪里至于被皇帝如此连番责骂、管束,连之前跟着他几年的几个近侍都被皇帝杀了。近半年的痛苦有多少,他的恨意就有多少。
这小胖子有股蛮劲又不缺狠劲,拓跋慎也没想到他会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胸口挨个正着,连退两步,拓跋恂不罢手,又要冲上去,却不防旁边的拓跋恪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拓跋恂见拓跋慎的跟屁虫敢跟他动手,也是怒气勃发,翻身压住拓跋恪,挥拳就揍,两拳就揍的拓跋恪嗷嗷叫。
拓跋慎被拓跋恂的疯劲儿弄懵了,见拓跋恂压着拓跋恪发疯,也不管什么风度了,冲上前一把将拓跋恂推倒在地,拉起拓跋恪,见拓跋恪眼角已经青了,正疼的不住的眨眼睛呢。
拓跋慎见此,厉声道:“大兄,你有何不满,只管冲着我来,何须累及三弟。”
拓跋恂指着拓跋慎,气的大叫:“你,你两人欲夺我的太子名位,莫以为我不知?待我做了皇帝,定要将你”
“竖子,这混话是谁说与你的?”一声厉喝声震殿内。
原来皇帝刚刚才到温室殿外,正见拓跋恂动手殴打弟弟,还说出这种大忌讳的话,终于忍不住了。
“是哪个要夺你太子之位?你做了皇帝又待如何?”皇帝连声喝问。
“是是”拓跋恂突见皇帝,呆呆站在原地,吓得吃吃难言。
拓跋慎拉了一下拓跋恪,一起跪拜道:“儿见过父皇陛下。大兄想是为小人挑拨,才一时糊涂,口不择言,望父皇陛下宽恕。”
皇帝也不说话,额上青筋显现,气愤塞胸,只盯着拓跋恂。
拓跋恂到底年纪小,刚刚见到拓跋慎,一时气血上头,敢动手打人,现在心气下去了,被皇帝两句责问吓得够呛,说不出话来,几乎要哭了。
站在皇帝身后的高闾,冯诞疾步站出来,上前拜倒,以头触地,声音哽咽,道:“臣臣无能,不能鉴察长殿下身侧小人,使彼辈深误殿下如此,臣不敢辞其责。长殿下童稚,此等话定是有小人拨弄是非,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莫要吓坏了长殿下。”
冯诞也磕头道:“高闾所言甚是,长殿下年岁幼小,又位居嫡长,幸进谗言防不胜防,这才说了错话。望陛下暂息怒火。太皇太后在日,每言长殿下有若璞玉,若能妙手雕琢,必能成器。今日一时糊涂,才出此戏言,岂能当真。”
冯诞话音刚落,便听拓跋恂瘪嘴哭了起来,甚是委屈。
皇帝见了更是又恼又羞。又听冯诞说起太皇太后,也不由心中悲戚。
他本来今日将拓跋慎三兄弟找来,又请了冯诞,高闾来,本是想做个场子,让拓跋慎主动向说几句好话讨好拓跋恂,好兄弟和好如初。
小孩子嘛,能有多大的仇,父亲和老师、舅舅在一起耐心哄你,你还能一直生气?兄弟几个高高兴兴的玩乐了一场,自然就和好了。
他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尤其是照顾拓跋恂这种熊孩子,还是第一次,不懂得小孩子有时候比大人更记仇,短时间根本哄不好的,越哄越娇。不让他出足了气,就消停不下来。
结果倒好,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看见拓跋恂一人单挑两个获得全胜,最后居然说出了那种犯大忌的浑话。
“思政,高卿,且都起来吧”
皇帝又对拓跋慎、拓跋恪道:“你二人为弟,怎可与兄长殴斗?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二郎,你平时礼则甚明,今日不敬兄长,成何话说?”
“儿有过,乞罚。”
“哼!你二人先回去吧。这几日不需再去宣文堂。慎言!”
“是”
“李坚,你将皇长子送回太和殿,先将他左右行走之人尽数索拿,不许他人接触。朕于后勘问”
冯诞见皇帝如此吩咐,知道暂时过了这一关,至于皇帝的真实想法,还要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