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参见父皇陛下,伏愿父皇陛下万岁!”
“二郎起来吧!”
等拓跋慎起身之后,皇帝问道:“二郎昨日执意南行之言,朕事后所想,似有未尽之下情,可还有何缘由?二郎不必有何顾虑,直言便可。”
他昨天在拓跋慎走后,问了冯诞对拓跋慎请求去南朝的事有何意见,冯诞当时只说自己学问粗浅,虽觉二皇子所言有理,但是这种大事他不敢以私心碍皇帝的决定。
皇帝听了,就知道冯诞这是避嫌,不想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就自己仔细分析一下拓跋慎的几个理由,只觉得拓跋慎所说的诸般理由并不充足,不是说有报国之心不好,而是报国之道诸多,也不必冒着被劫留的危险去南朝,是以今日派了人在止车门等着拓跋慎回宫后来太和殿见他。
拓跋慎还以为皇帝已经做了决定,没想到却是问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理由没说。要说不好说的理由,当然有,只是冯诞当时在场,那些理由他不好说,只能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既然现在皇帝问了,这里面有没有闲人,他倒是不介意直说:“父皇陛下明鉴,儿确有下情未禀。”
“二郎且详细说来。”
“儿读经史集典,向来追慕汉典,自以为欲治中国之地必以汉法为之,而河北自永嘉之乱以来,典籍焚荡,千里丘墟。河北汉法于此扫地矣!”
“河北失礼,野无所求。故而儿想前往南朝观其汉典,窥其遗留。”
“父皇陛下久有迁都中原,大兴文教,混一南北之意,只因为太后丧故不得不缓图。异日丧毕,父皇必行大举,则五六年间国家多事,儿即便有心出京,亦不可得。故而才想在此闲暇之际外出游学以增长见闻。待日后修教文礼,儿也能得尽微薄之力,不敢说能有何查遗补缺之举,但能让外人知道我父子同心足矣!”
皇帝闭上眼,沉默良久,复睁眼笑对拓跋慎道:“二郎知为父之志,甚好!甚好!南行之事,为父准了。你且先回去。皇子出使,自始皇帝以来未有,为父此次发古人之未有,应了你此求,也望你谨记今日之言,勿失今日之心。”
拓跋慎长揖道:“儿今日之言,句句真心,父行于前,子蹈于后。”
皇帝点点头道:“去吧!仔细与你阿姨说说这件事,多多宽慰为好。”
“是,儿告退!”
拓跋慎收摄激动的心情,退出殿外。站在太和殿廊下,捏着拳头,闭上眼恢复一下心情,免得高兴之下有什么失礼的举动。
等激动之情过去以后,拓跋慎睁开眼,却看见了冯诞风尘仆仆的过来了。
他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