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书里面写的什么,拓跋慎和李彪都不知道,不过此次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偷师的事当然不能明着说,表面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南齐遣使到吐谷浑的事,所以国书中应该就是说这件事。
萧赜将国书合起来,对着拓跋慎说道:“河南南朝对吐谷浑的称呼与本朝早在前朝时期就已经定下君臣之名,虽然此辈性本粗疏,不谙君臣大义,但君臣之分至今犹在。去岁休留茂承其父位,本朝因此遣使授其官爵,也是历代以来之旧事。此事北朝岂能不知?贵主书中所言,忧本朝欲邀河南进犯,此诚多虑了。”
“昔日芮芮南朝对柔然的称呼于本朝建元元年八月以三十万众出云中,本朝虽得此情,亦未尝遣一兵济淮。今料河南之于平城,其远于芮芮甚矣!其军兵多寡亦差于芮芮多矣。本朝若有北伐之心,岂有弃三十万众,路无千里之芮芮,而取三千里外,十万众之河南?”
拓跋慎心知萧赜这话明显是胡说八道,当年柔然进犯,正是萧道成遣使所邀,只不过其年四月萧道成篡位成功,忙于收拢人心,示人以宽政,所以才没有进犯。如今在萧赜说来,倒好像他还要感谢南齐一样。
“吐谷浑辈力弱才浅,难堪本朝一击。本不足虑。然魏齐聚兵梁益,本为力敌,又中国以西,吐谷浑为第一强部,其举动之间使本朝或有西顾之忧,故而知南朝遣使,不能视之不见。今使至建康,便为使两国互通生息,了无疑阻之心。陛下既说无进犯本朝之心,使臣有一请,还请陛下考量一二。”
“北使可讲来”萧赜答道
“魏齐和亲久长,境上百姓得其惠良多,此诚不易。若陛下久后通使诸部,还请发书或遣使于我朝境上一知,也好使两国边境勿疑。如此,则可福延子孙。”
萧赜微愣,疑惑道:“此北主之请否?亦或北使之请?”
“为外臣所请。”拓跋慎拱手揖礼
其实按拓跋慎的本意,倒是可以学前世那种设常驻使者,互设使馆。就算是南朝使者把使馆当间谍总部来经营,好过他们偷偷摸摸,让你懵然不知去哪里查的好。只不过这种突兀设想一来不能为人接受,二来如果不经过朝议确定,就在南朝提议此事,就是干犯皇权了。
萧赜沉吟片刻,说道:“北使此请,诚然有助于互信。然古来诸国遣使,无通明于第三国之理。再者,本朝遣使通明北国,北国遣使,岂能不通明我朝?北使若在此能代北主应下此事,朕可与诸臣朝议此请。”
拓跋慎听了萧赜的话,明白了萧赜无意答应,所以才拿话堵他。他当然不可能去代皇帝答应他们。
不答应就算了。能成当然好,不成也没什么损失。本来就是搂草打兔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