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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郑兴此话一出,侯府女眷皆拧眉偏过头去,用素帕轻掩鼻息,仿若听到了什么脏秽之事,都不愿再听下去。    侯府的准姑爷,不知何时竟跟宫中的内侍一样,不能再延续香火,这话让人听了去,还不知会如何嘲笑侯府。    “这婚事,就此作废,往后不要再提!”老夫人沉脸,趁众人都在,把话撂下了,众人自然没有反对的,纷纷应了声“是”。    阿婉暗暗地送了口气。    柳氏听到屋外有说话声,幽幽睁开眼,屋中不透风,裹着一股闷香味,她嗅了嗅,闻到那香味后,昏胀的脑子登时清醒。    程景时就躺在她身侧,袍衫开敞,面色酡红,并未醒来,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迷香药劲太猛,她挣扎数次,才从榻上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门,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老夫人赵氏的腿。    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本就触了赵氏的霉头,佛门圣地,净无瑕秽,她本看中柳氏稳重,遂起了让她掌管后院的心思,却不想到底是看走了眼。    柳氏抱住赵氏不放,声泪俱下:"老夫人,我是不知道怎的就到了阿婉的房间,况且程郎君都......那样了,我与他之间并无半点私情。"    她是不知,程景时竟变成那样。    她在侯府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在侯府站稳了脚跟,若是郑望知了此事,指不定就要将她逐出侯府。她非高门女子,若是被休弃另嫁,此生多半也是毁了,此时也唯有揪住程景时那事不放,方可保全她自己。    她当时守在屋外,女子娇啼之声犹在耳边,却不知道怎的,后劲一疼,就晕了过去,醒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赵氏不愿再听,递给身边的婆子一个眼神,立即便有几个婆子上前架住柳氏,柳氏一个人挣扎不过那些做惯粗活的婆子,硬生生的被钳制住,动也动不得。    “把柳姨娘关在厢房中,今夜发生之事,谁嘴皮子没遮拦说出去,后果你们应知道。”    赵氏冷眼扫过院中一圈,吩咐完话之后,在郑玥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底下婆子婢女见惯了赵氏的厉害,听了她这话,纷纷下意识地抿了抿嘴皮子,打算把今夜所见到之事给吞下去,就此烂在肚子里。    “祖母!等等!”郑兴突然叫住赵氏,赵氏不解,回头看他,他吊儿郎当地走上前,下巴扬了扬,看向跪在地上的菡萏。    菡萏畏畏缩缩,肩头颤抖。    “祖母,这婢子可疑,口口声声认定在房中的是阿婉和程景时,我看其中指不定有蹊跷,不如把她捆起来,待明日回府,好好拷问拷问。”    赵氏点头允了。    阿婉被卢氏护在怀中,任由卢氏把她圈得紧紧的,卢氏不想她一个闺阁女儿见到这些肮脏事,用手捂住了她的眼,不让她再多看。    郑兴不愧是她的好阿兄,临到事了,还提起菡萏一事,她朝他感激一笑。    郑兴心中乐得开出了一朵小花。    “乖女,你跟你阿母先回房,程景时的事,阿爹来处理。”夜已深重,定北侯不忍夫人和女儿三更半夜的,还在此处吹风,便让阿婉跟卢氏回房。    阿婉应了声,跟卢氏回去。    她的房间是不能再住了,经此一遭,里头还不知道怎么乱。    卢氏是巴不得能陪她睡,要把她时时护在怀里看着,她不是傻子,看菡萏方才的模样,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冲着阿婉去的。    只要一想到女儿小小年纪,就要遭受后院中这些肮脏事,她心中的那口气,便如何也咽不下去。    多年以来,她管着后院中事,二房姨娘闷的明争暗斗,无论如何也浸染不到大房,今次之事,她也长了教训,仅管着自己院中的事不成,二房那边,也需时刻留意着。    否则,若不是阿婉侥幸,今晚的事情便该是发生在她身上。    阿婉去了卢氏的厢房,母女躺在榻上,卢氏拍她着背哄她入睡,她眼睛亮亮,没有睡去。    这辈子,在十五这一夜,终于都变了。    上辈子她就曾听赵叙提起,程景时前去范阳之时,因轻薄了大将军傅义成之义女,傅长珩盛怒之下,一刀挥下,砍了程景时那不可言说之处。    程景时的一柱迷香,让她从此嫁入皇家,甚至后来被幽居于密室,成了傅长珩的玩物,这辈子,她便同样把这柱香赠回给他。    他祭拜父亲的那柱香,她亲手磨断,再以香粉黏住缺口,使旁人不易察觉,程景时可能亦未想到,他烧的那柱断头香,是出自于她之手。    祭祀的香有一包,她暗暗磨了几个时辰,指甲都磨缺了一块,才勉强折腾完。    断头香一事只不过是打垮程景时的其中一步,今夜发生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郑兴信她,清早,她料到这两日定有事情发生,于是便去找了他。    他听闻有人要害她之时,并未多问,只拍着胸口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郑兴的功夫并不差,定北侯时常揪着他练武,撂倒一个深受重伤的程景时,并把他拖至房中,也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柳氏,是让丝儿打晕的,丝儿会些拳脚功夫,柳氏当时又留心房中动静,并未察觉到身后的丝儿靠近,这才着了道。    于是便有了今夜一事。    让阿婉琢磨不透的是,前些日子程景时方从范阳归来的那个晚上,他后院小厨房生不起半点火苗,连汤药都差点喝不上一事,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她法子笨,只能想了折断香烛的法子,可她却没有那个本事,能在柴薪之事上动手脚。    阿婉想到那晚缕儿回禀的话,她阿爹和阿兄都事无巨细地查检过,火灶与柴薪并无问题,可偏偏就是那样邪乎的,柴薪只在程景时的院中燃不起,一旦将东西挪出院外,一切便如常。    如今的侯府之中,会帮她之人并不多,这人显然也知她不愿嫁予程景时,故而在柴薪一事上助了她,彻底挑起候府中人对程景时的怀疑。    火灶无火,恰好与她暗中折断香烛对应,都为无香火继承的征兆。    能想出此法之人,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便是同她一样,也是重来一遭过的,阿婉想到此处,手脚冰凉,她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暗中助她的是哪一个。    卢氏见儿女仍不睡,以为她是因今夜之事惊着了,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阿婉莫怕,阿母觉得,今夜的事既发生了,也是冥冥注定,注定让你不嫁景时,这样也挺好,往后阿婉会找到更好的夫婿。”    阿婉抱住卢氏,低低地咕噜了一声。    她想,且不论那个藏在暗处的是谁,总归是顺利地躲过了永宁八年的九月十五,往后她与太子赵叙应该再无任何瓜葛了。    赵叙乃是当朝的太子,此次来到荥阳,不过是小住几日,这几日,她只需小心翼翼地避过他,待他折返回京城,一切就都好了。    至于她的婚事,倒是个棘手难题,以阿母的脾气,应该不允她这辈子都不嫁人。    阿婉睡了个饱觉,次日一早,她跟着卢氏动身回侯府。    因昨夜不太平,候府众人没能安眠,个个眼底乌青一片,与来时相比,沉闷了许多。    老夫人向来是个话不多,往常有柳氏在一旁说笑,倒也不显得冷清,如今柳氏自知犯下错事,经过一夜的沉思,自然也冷静下了,只默默地坐在另一马车上,被几个婆子看守着。    程景时清醒后,与侯爷谈至半夜,自愿请命前往岭南历练数年,已经先行一步回侯府收拾行囊。    各人怀揣着心思,面色沉郁。    唯有郑兴,一夜过后,他睡饱了,精神头也足,提着昨夜在山中捉到的白兔到阿婉跟前。    阿婉看他走来,在马车旁顿住了脚。    “我越瞧着,它就越像你,不如,就给你养着玩。”他把兔子往阿婉怀里一塞,在细细对比着瞧,发现果然相似。    都白白的,眼珠子圆圆,纯良无害。    “我养不活它,阿兄你养吧。”阿婉把兔子交到郑兴的手上。    她上辈子被困在密室,也曾养过一只兔子,比郑兴手上这只还要瘦小一些,她无人说话时,便是跟那只兔子说话的。    伺候她的婢女见到她与兔子说话,都以为她发了疯症。    可惜那只兔子因不见太阳,没过多久就没了。    幸好,这辈子已经躲过太子赵叙,情况已经与上一世全然不同了。    “不难养,养在你屋里,我一有空就帮你照顾它便是。”郑兴重新把兔子塞回她的怀中。    “我看,是你自己想养,又怕挨叔父的打,这才要藏在我的住处。”阿婉摸摸兔子,还是接受了这只小东西。    试着养养,兴许能养活。    郑兴被戳中了心思,挠着头不欲再与阿婉多说,飞速地翻上马鞍,预备打道回府沾些荤腥,这两天在寺中,肚中没有半点油水,差点没饿坏了他。    恰在此时,一直跟在赵叙身边的刘内侍满头大汗地跑到定北侯跟前,着着急急地在郑朔的耳边说了几句。    阿婉认得他,刘内侍是赵叙跟前的红人,原本只是掖廷局里的一个小小内侍,因懂得讨赵叙的欢喜,一步步成为了大业的大内总管,即便是如今,他在赵叙跟前也颇得脸面。    定北侯听闻消息,暗道一声不好,他跟身边的随侍吩咐两句,转而驱马到卢氏的马车旁,道:“夫人,我有要事要处理,你和老夫人她们先行回去。”    阿婉看他神色匆匆,也料想到应是发生了大事,这才顾不得护送她们回去,急需赶去处理。    “阿爹那边,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回到侯府,她问了郑兴一句。    原本阿爹那边的事务,她是从不过问,只是看刘内侍急色匆匆的模样,料想应是和太子有关,为防万一,还是问了。    前世的这一天,她从兴国寺归来,这才碰上太子和阿姐,今生却不同,太子和阿姐提早一天到来,就连迷香一事,也跟着提前,所有的轨迹,似乎都与上辈子不同了。    郑兴当时骑着马就在郑朔身旁,自然把刘内侍的话听得一字不漏。    他往前方望了眼,卢氏和郑玥正扶着老夫人踏入存松堂,他观察了四处并无人偷听,嘴巴才附在阿婉的耳边,小声道:“刘内侍跟伯父说,太子殿下一夜未归,他把寺中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太子。”    太子不见了?    归来侯府之时,阿婉并未注意过赵叙是否在同行之列,寺中的厢房男子与女子不在一处,阿姐昨夜陪老夫人说话,恐怕也同样未发现赵叙不见了。    “此事不能马虎,太子要是在我们这里有什么闪失,圣上怪罪下来......”郑兴道。    这便是阿婉担忧的。    当今圣上唯有这样赵叙一个儿子,能担得太子之位,赵叙若是遭逢不测,定北候府只能跟着太子陪葬,只怕前世侯府遭屠府一事又将重演。    昨天入夜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太子赵叙,程景时苦心安排的一切,本是为了撮合她与太子,可太子自始至终都未出现,这便不对劲了。    “伯父将此事压下,暗中让人去找了,我等会子也去,阿姐若是问起来,你便先应付着,莫让她担心。”    郑兴安顿好侯府女眷,便不再多久留,策马而去。    阿婉抱着兔子回到她院子里,缕儿忙前忙后,说是要给兔子做个窝,阿婉的心思在别处,也未阻止。    因太子不知去向,阿爹怀疑荥阳城中混入意欲谋害太子之人,是以在各处加派了人手,守在侯府跟前的人也随之多增加了一倍。    如今各处战战兢兢,唯恐惹祸上门。    太子陪同太子妃看望母家一事,并未有多少人知晓,太子此行过来,仅带了八名暗卫,虽说每个人身手都了得,可若真发生意外,恐怕也是不敌。    “阿婉,你怎的又在发愣了?”郑玥把一小碟透花糍放到她的跟前,香味扑鼻。    阿婉乖乖地叫了她一声。    郑玥比阿婉大了两岁,性子沉静,打小便疼着她,阿婉见着她,立即钻入她的怀中,与她亲近。    在寺中之时,阿姐的身边总是坐着一个太子,太子看人时,令人生寒,她想与阿姐亲近,便意味着离太子近一些,如此一想,她便没靠近阿姐。    现在太子不在,她终于能抱抱阿姐。    郑玥抱着她笑了笑,与她说了好些悄悄话,聊到意兴之处,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些许坚决,问道:“阿婉想去京城看看吗?”    京城,她想逃了还来不及。    阿婉原本正在打瞌睡,听了郑玥的话,她突然从郑玥的怀中坐起,飞快地摇头:“我不想,我虽然想念阿姐,可还是觉得荥阳好。”    荥阳山灵水秀,阿爹阿母都在此处。    “道你傻,你还真傻,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过去小住。”郑玥替她拂去散乱在肩头的发缕:“阿姐倒是想你入京,陪阿姐聊天解闷,东宫里的人,都是能吃人的,阿姐只喜欢和你说话。”    “可是,阿母那里。”阿婉垂下头。她是极不愿入京,好不容易逃脱了太子,此时再眼巴巴的送上去,那才是真傻了,因此,也只好以阿母身子还未好全为由,婉拒了郑玥。    “阿母应当不会不同意。”郑玥拍着她的手背,缓缓解释道:“因程郎君一事,我想阿母正为你的婚事发愁,她方才还与我说,她和阿爹挑遍了荥阳中的男儿,仍觉得挑不出一个中意的,若你与阿姐进京,指不定阿姐能替你选个好的。”    “阿姐!”阿婉听到这话,羞得躲进郑玥的怀中,拿手掌捂住她的嘴巴,预备将此事糊弄过去。    此生,若非迫不得已,她绝不入京,绝不去那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虚度一生。    郑玥看她小女儿姿态,以为是提到她未来夫婿害羞了,便笑了笑,应道:“好好好,此事待我与阿爹阿母他们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掌灯时分,定北侯与郑兴都回了,太子仍未找到,消息便也瞒不住郑玥。    “殿下会不会还在寺中?”她猜测道。    她与太子成婚以来,除去东宫中的事需得与他商定之外,他与她说的话并不多,而他的行踪,她更是无从知道。    今日整天不见太子,她只以为太子再与阿爹商量军机要事,因此并不曾放在心上。    “兴国寺的各处都找过了,没有见着殿下。”刘内侍跟随定北侯在各处搜寻了一日,此时已是衣衫凌乱,满头大汗。    太子此次前来荥阳,本就是不欲让人知道,此时若是大肆搜查,只会招致更多的麻烦。    阿婉站在一旁,不免皱起了眉头。    一串规整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随侍匆匆入内,拱手禀告消息道:“侯爷,大将军府的人来了。”    郑朔正为太子一事发愁,火气正往上冒,一时之间硬是没想出是哪个将军府,呵斥道:“哪个将军府?”    “傅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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