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还硬气的姚平仲,在发现辛永宗真的敢杀自己后,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只得服软道:
“末将愿奉统制号令,还请统制宽恕。”
鄜延军第一路的将士无不哗然,谁也想不到,在军中不可一世,号称小太尉的姚平仲,居然如此不堪。
虽然贪生畏死,人性使然,但自家正将这幅模样,还是让他们感到脸上无光,看向姚平仲的眼神里,也带着鄙夷。
辛永宗可不管姚平仲今后如何领军,他挥了挥手,示意魏充移开架在姚平仲脖子上的钢刀,对鄜延军的将士们问道:
“今日,由鄜延军搭设营寨,你们可有异议!”
说是询问,但根本不容他们拒绝,辛永宗杀姚平仲,需得掂量着影响,但杀一些胆敢抗命的底层将士,不过是点点头的事情。
“我等遵奉辛统制将令!”
鄜延军的将士们齐声拜道。
辛永宗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姚平仲的身上: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姚正将,你今早失期,耽误了出发的时间,我如今罚你三十军棍,你服不服气!”
“末将心服口服。”
姚平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今日之事后,只怕自己很难继续在军中立足。
辛永宗特意指了杨庭义行刑,杨庭义这两天在姚平仲面前受了不少的气,此刻大喜过望,点了两名军士,便当众行刑。
此前姚平仲挨了辛永宗一鞭子,之所以惨叫出声,是因为毫无准备,如今军棍打在身上,他咬牙忍着,没有喊痛,但谁还会把他视作硬汉子。
辛永宗威风凛凛的骑坐在马背上,韩世忠远远地注视着他,心道:
‘大丈夫当如是!’
韩世忠早就知道辛永宗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他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而姚平仲则丑态百出。
这一刻,韩世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向往着能够出人头地。
......
王渊担心泾源军与鄜延军内讧,杀得血流成河,故而火急火燎的领着熙河军前来劝架。
只不过,当他赶到的时候,泾源军与鄜延军正和气的处在了一起,泾原军此时也卸去了甲仗。
见双方没有真的打起来,王渊长舒一口气,他还想着,如果事态失控,就得祭出童贯的密令,止住这场闹剧。
姚平仲挨了三十军棍,已经被抬下去治伤了。
辛永宗领着泾源军、鄜延军的将官们迎接王渊,他故作惊异道:
“王将军,何以兴师动众而来?”
王渊闻言,不由嘴角抽搐:
我为什么兴师动众,你难道不知道?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
“敢问辛统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私底下可以称呼九郎,当众就必须尊称辛统制。
辛永宗笑道:
“姚正将对本统制的军令有些许疑惑,我这不是亲自前来为他解惑么。”
“如今姚正将已经受了军令,今日将由鄜延军搭设营垒,各自都回去吧。”
辛永宗说着,看向王渊身后乌泱泱的熙河军,不由责备道:
“王将军,为将者,当有静气,怎地遇见一点小事,你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王渊无言以对:
行,你是统制官,你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