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时看她模样,正儿八经胡说道:“我走错房间了。”
“你把银蝴怎么样了?”
江见时回头看了眼门口那昏睡不醒的疯癫女子:“我当是个疯子......”
“你还不出去?”女子急道。
江见时退了一步问:“你可知这萼魁坊鸨母住哪间?”
女子惊恐的往塌边缩了几分:“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个做什么?”
江见时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认真道:“我来寻样东西。”
“你是蛇人?”
女子脸瞬间白的瘆人,一双眼如铜铃一般。
“蛇人?”江见时疑惑摇头:“我不知道谁是蛇人,我是鸨母的家里人,来替她取回些东西。”
“她没有家人,唯一和她有联系的就是蛇人!你为何说谎?究竟想干什么?”女子的刀朝着江见时又近了些。
江见时挪回本要离开的脚,耐心道:“娘子所谓蛇人是谁?”
女子防备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过来!”
江见时想了想倏尔一抬手点亮了屋内的烛火,转身看着满脸狼狈的女子,蹲下身子轻声道:“我并非蛇人,但看娘子这般痛苦,不如将苦难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
江见时面貌极具诱惑性,尤其那一双眼勾魂夺魄,只一句话,那女子真就动摇了七八分,不过正在女子犹豫时,司南奔了进来,对江见时道:“找到了。”
江见时立刻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那女子突然怯生生道:“郎君能否带我走?”
江见时驻足,似是想到什么,对她道:“明日白天我来寻你,你若愿坦诚相对,我便答应你。”
女子眼泪瞬间流下,坐在榻上狠狠向江见时点了头。
江见时和玉蟾跟着司南往回廊更为幽深的地方快步行去,四周越来越黑,萼魁坊的龟公们也不见了踪影,一时间这三层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翁仲和刚卯呢?”江见时低声问。
司南道:“正在那间屋子外做结界。”
“可成功?”
司南低头:“怨灵太强,有些困难。”
江见时步履加快,一边走一边道:“怨灵以魂为生,鸨母的魂魄定然与之在一起,阵法可开?”
司南点头:“已开,就等主子。”
说话间走近了那间房门。
突然有个黑影从几人身后窜过。
司南等人脖颈上的玉锁瞬间转为青幽色,在黑暗中甚是诡异,四周安静,听不到生气。
紧接着一阵孩童的笑声从江见时身后掠过,“嗵嗵”的脚步声随之而来,一道黑影穿过江见时身边,看样子是进了眼前的屋子。
江见时低头,衬着司南脖颈上玉锁的光亮,看到地上有一排黑色的小脚印。
“小孩子?”江见时眸色寒了寒。
翁仲:“主子,不止一个。”
江见时看了眼刚卯:“将他们阴至一处。”
刚卯面色晦暗,倏尔洒出一堆纸钱,屋内并无动静......刚卯又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出混着香灰的馒头渣,突然,屋内突然开始骚动。
江见时:“不要纸钱,只要吃食......不是饿鬼就是孩子。”
江见时退后几步隐在黑暗中,不多久那馒头渣周围开始浮现出四五个弱小的鬼影,蹲在地上弓着腰,狼吞虎咽的吃着馒头渣。
那些人影虚晃,江见时看的不清楚,刚刚挪了脚,突然,其中一个孩子猛的转头向他看来,那薄薄的眼皮微微下垂,周围都是血污,眼睛里竟是黑洞洞的一片,可怖至极!!
江见时屏住呼吸,示意司南玉蟾等人不要动弹。
他微微抬手朝着那孩子晃了晃,显然那孩子是看不见的,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又回头去吃馒头渣。
半炷香后,几个小鬼蹲在地上,没了动静。
江见时慢慢踱步而出,手里多了一个乾坤袋,他微微启唇,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乾坤袋一道金光射出,笼罩在几个小鬼头顶,江见时蓦地皱了眉头!跟着,玉蟾等人并作一把赤剑,倏的落入江见时手中。
剑身道:“主子,这几个小鬼有依附!”
江见时没有作声,一脚踢开鸨母的屋门,却看见一群小鬼正在撕扯那鸨母的魂体,本就淡化的鸨母魂魄,被咬的支离破碎,她看见江见时,一只残破的手就朝着江见时伸来,紧接着凄厉的叫喊声响起:“救我!救我啊!”
江见时骤然起剑,跟着就朝几个小鬼挥了过去,这些小鬼呲着黑黢黢的牙,一双双没有眼珠的黑眼眶子流出血泪,像动物般伏在地上,瞬间张牙舞爪的扑向江见时,可还没等他们到跟前,剑光一闪,几个小鬼就成了两截,在地上痛苦的蠕动。
江见时腰上挂的乾坤袋亮了亮,又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