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康，你怎么想？”屠子恭跑了，屠老夫人也不会真的恼怒，转脸问屠子让。

“啊？”屠子让一时间没想到母亲在问什么，回想了一下刚才屠子恭的话才回答道，“我没什么想法，听母亲安排就是。”

“你父亲倒也没对你做什么安排，那时候你总是在养病。”屠老夫人摸着屠子让的手，仿佛陷入了回忆，“多半是觉得将你养在身边就是了。”

她到底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就看到长子和次子一齐从前院走来了。

“母亲，我们回来了。”

她的长子屠子温、次子屠子良一起行礼说道。屠老夫人点点头，屠子让则站起身来，给两位兄长行礼，“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

屠子温和屠子良都点头回礼，屠子温面露微笑，说道：“看起来确实是好了。”

他和屠子良都在前院待客，屠子让身体好转的事情早有仆人告知了。

“既然回来了，就吃饭吧。”屠老夫人也站起来，招呼自己的孩子们吃饭，“子恭呢？真去厨房啦？”

“在这呢！”屠老夫人话音未来，屠子恭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原来他一直在门外等着。众人都笑了几声，便一齐入座了。

为了庆祝屠子让身体好转，今天的晚饭比平时要丰盛一些，碗碟摆满了方桌。

屠老夫人先拿起了筷子，笑着说道：“这下咱家人就齐了，吃饭吧。尤其是幼康，要多吃一些。”

屠子让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的四兄屠子俭呢？不过他没有开口问。在他的记忆里，屠子俭自他父亲去世就再没有在屠家出现过，仿佛消失了一般。和屠子俭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亲生母亲，屠老爷子的另一个侧室。

虽然不知道真相，不过他也猜到了一些。“我记得四哥和小姨娘关系很好，但小姨娘和母亲的关系就不太好。父亲死后，小姨娘多半是被遣走了，四哥心高气傲，怕是跟着他生母一起走了。”

“不知道他去哪了……”屠子让一边吃一边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不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屠子俭和他相差一岁，幼时经常同玩。但自他病了以后，父亲觉得屠子俭过于顽皮，便不让屠子俭与屠子让接近了，所以对于这个与他最该相熟的兄长，屠子让反而印象最浅。

“不过，温、良、恭、俭、让……”屠子让又想到，“少了一个还是怪怪的。”他们五兄弟的名字十分好懂，据他幼时的模糊记忆，屠老爷子曾说过自家姓氏杀气有些重，所以要用圣人言盖一盖。他笃信多子多福，其实还准备了给女儿取名的行字，只不过终究没有生下女儿罢了。

正妻王氏，也就是现在的屠老夫人，生了子温、子良、子恭三个儿子；两个侧室中的小妾林氏生了子俭，如今母子不在这里；大妾秦氏就是子让的生母，但她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吃完晚饭，屠老夫人没有让孩子们离开。她命所有的下人都出去，从自己屋里取了一个木盒放在身边的桌上。看见木盒，除了屠子让，他的三个兄长都变了脸色。

“你们的父亲不在了，所以这件事就由我来定下。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屠老夫人摩挲着木盒说道，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幼康的身体好了，如今十六岁虽然有些晚，但也还可以试试。”

屠子让听得一头雾水，但看着三个兄长都一脸明白，他也不好出声询问，只好继续听着。

屠老夫人打开木盒，木盒里铺着锦缎，中间放着一本书，封面上书《琼宫灵术》，书的两侧各有三个铜钱大小八角形薄片，其色如玉。

“幼康，”屠老夫人看着屠子让认真地说道，“你想修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