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很轻易地找到了震山响的所在,轻易得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因为两人此刻身上脏兮兮的,也散着头发,不管有没有投入战斗,乱民这边都把他们当自己人。
自己人要找大哥嘛,有什么好拦的?
作为一个小号反贼头子,震山响完全没有设防的意识,他的那些所谓“亲兵”都放出去和赵家庄的家丁战斗了,只留了两人在身边为他抬旗子。
除此以外居然没有任何防备手段。
不需要李弘安排,杨戌和在辽东雪地里时一样蛰伏了起来。
李弘估摸了一下,自己一人正面对抗应该打不过对面三人。
哪怕有杨戌在暗,胜算也不大,必须想办法靠近震山响,一击毙命。
他将手里的棍子反过来拿着,藏起枪头绑着的剪刀,故作激动地指着赵家大宅无人围攻的一侧道:“将军,小的刚刚探查了一番,这赵家庄大宅有一偏门没关,将军可随我来,带兵杀将进去!”
震山响看前方战斗胶着,一听这好事不疑有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十分欣赏,问道:“你老家哪里的?”
李弘信口胡诌道:“我是咸宁县外城的,大灾年月家里人都饿死了,幸得将军做大事,小的愿意为将军牵马执镫。只盼日后将军做得大事,赏小的一个封妻荫子。”
震山响越听越高兴,拍手笑道:“好,以后我做得关二爷,你就是我的周仓。”
李弘腹诽,拿老百姓当挡箭牌,还特么关二爷。
但是为了获取信任,李弘的身子伏得更低了些,一副顺从姿态。
震山响起身大踏步向李弘手指的方向走去,并朝那抬旗的两人招手道:“走,咱们去那偏门看看。”
两人立即抱起旗杆,跟在震山响身后。
李弘假意要给震山响带路,双手却握紧了枪杆子。
震山响经过李弘身边时道:“你走前面,给将军我带路。”
话音刚落,震山响只觉得一道影子朝自己眼前飞来。
李弘这一枪先要调转枪头,速度不够快,震山响于临危之际闪身避开,只擦破点皮。
“入你娘。”
震山响吃了痛,又怒又惊,这差一点就送了命。
另一边,蛰伏的杨戌忽然暴起,刺死离自己最近的抬旗人。
那写着错别字的大旗因此失去平衡,在另一人手中把握不稳,轰然倒下。
震山响本想拔刀与李弘搏斗,一看这变故,立刻转身就跑。
李弘追上去,使出刺刀术的精髓。
插扎刺杀!
起事的第二天,咸宁城的反贼头子震山响结束了自己的伟大事业。
“别,别杀我!”
几个呼吸的功夫,头领和同伴就死在了自己眼前,另一个抬旗的亲兵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杨戌离得近,送他痛快上了路。
李弘在混乱的现场找到一把菜刀,斫下震山响的头领,用枪挑了大喊道。
“贼首头颅在此!”
前方缠斗的人听见喊声,回头又一看却见旗子倒了,立即害怕起来,现场很快更加混乱,一个个都光顾着逃命,没有一人想要为震山响报仇。
赵家庄的家丁们一看对面开始逃窜,马上神勇起来,开始追杀逃敌。
李弘提着震山响的脑袋回到赵家庄,震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忽然,一旁的张大猛拍大腿,悔恨没有听从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