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十年。”
“以后就天天见啦。”
可以好好补偿我这么多年见不到人的单相思——游恋伊还想那么说,但她知道不是时候。
既然是男发小,迟洮也不疑有他,只当游恋伊实话实说,因为他们确实将经常见——
父母不清楚内情,他们也不可能告诉父母内情,谁也不想子女是形式婚姻,都希望有和和美美的幸福家庭,所以他们得和寻常新婚夫妇一样,同居。
双方父母都相当干练通情,接下来的仪式流程全部从简,父母交互彩礼嫁妆的清单,再让迟洮在神台面前敬拜游家祖先,就让他领着游恋伊回去了宁王府。
又与游恋伊在迟家神台面前敬拜,便算是获得了双方祖灵的认可。
交杯酒是没有的,拜父母再夫妻对拜也没有,洞房更是不用,家长说:
“我们通情达理,你们先处着,当是试婚,感情能好起来,我们再在合适的时候办宴酒。”
他们还有一句煞风景的没说:要是处不来,也好挽回,低调处理就当没结过婚。
自然,太常寺也是不必去的,他们暂时不领证。
这婚结了。
好像又没结。
真正让迟洮有娶了老婆真实感的,还是住进了新房,身边有个不那么熟悉的女孩,却有着熟悉的坚定眼神,偶尔看着他,露出有些俏皮的微笑。
迟洮知道,自己确实成了已婚人士,是有老婆的男人。
但需要适应的变化远不止未婚已婚。
迟洮现在洗脸依旧很随便,弄得不干净,延续行伍时的习惯,随便泼泼水,追求效率。
这不碍事,会有人在他做别的正事时为他擦洗净脸的。
被子倒是会叠成标准的方块,但是迟洮不想做,现在床很乱,他今天刚搬进来也不整理。
被鱼即鹿伺候惯了的迟洮这才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打理自己的能力。
他活的很简单,却会邋遢。
离开卧室梳洗台,进了客厅,更是不惯。
也许是宅邸购置太新,里面空空如也,与鱼即鹿那栋布置满了他喜欢事物的客厅截然不同,不是父母不贴心填实,而是他们说:
“新人磨合第一步,都是从装饰家居开始的。”
好吧,迟洮不觉得他有那么闲,父母清楚却仍这么做了,只是好意助他们这对新人感情升温。
不过迟洮对此事比较悲观,往往新婚夫妇会因为装修一事闹得不开心。
人各有所美,总会有分歧意见。
但他对与游恋伊的相处却相当乐观。
什么磨合?他们不需要,天然默契。
“恋恋,按你的审美,给我挑套能遮掩身份的衣服,我们等会出去。”
“你午睡醒了?好的,稍等!我这就来。”
元气满满的声音对比迟洮前句的沙哑颓唐,竟让迟洮感到羞耻和惶恐。
不能让游恋伊伤心。
看看她起那么早,天都没亮,就来新居布置家室了,明明她忙里忙外的,自己什么也没干,还让她抽空帮挑衣服,却毫无怨言。
她真的在很认真努力的维持好妻子形象。
打起精神吧,不要离了鱼即鹿就像个废物一样。
迟洮对自己起了不满,他轻掐了几下腰,也没什么赘肉,不是退休的时候。
就是装,他也必须装成个好丈夫。
这样才能让家人放心,更重要的,对得起游恋伊的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