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个采光明亮的阁厅,摆满了迟菓与迟洮的物件,有超过五百克拉的南昆仑钻石原石和用布里吞将官头骨制成的骷髅杯,他的东西都是随便迟菓拿的,只要告诉他就行,虽然都不适合女孩儿家赏玩,迟菓却很宝贝着定期养护。
虽不常进,也还算熟悉,迟洮知道哪间是迟菓爱住的卧室。
可能是心里有愧,也可能只是君子风范,迟洮可以推扉而入,却还是敲了敲门。
迟菓开了门,只露出一条丝缝,迟洮也没搡开。
“……抱歉。”
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到嘴边,迟洮只憋出这两字。
花言巧语,对太聪明的女人往往只会适得其反。
之所以起效也不是真的这男人有多智慧,无非是女人愿意去信罢了,自己骗自己。
迟菓沉默了一会,只是说:
“我有些冷了,您请进来吧。”
立夏时分怎么会冷呢?迟洮不解,但还是照做,进来,并关上了门。
“请您抱我。”
“好。”
迟菓没有立刻向他倾泻负面情绪,这很好,迟洮满足,已经别无他求。
只要顺着她就能让她消气,迟洮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抱了上去,温软无比。
然后,他知道了哪里不对。
挂了一丝。
那一丝薄被随着迟洮无意的盲动,也掉落在地。
一丝不挂。
但是迟洮不敢推开,推开,迟菓必然会哭着狠狠咬他脖颈,但也不能更抱紧,抱紧,迟洮必然会想到《动物世界》的角马,角马昂起了头,角马在奋斗,他的角马更是角马之王,斗起来能撬动地球。
知了知了——
又到了夏蝉日鸣的季节。
夜半时分,迟洮确实听见了,他知道这不是幻觉,就像鸡会半夜打鸣,蝉也有特立独行。
“哥哥……抱紧……抱紧一些……不够、不够……再抱紧抱紧抱紧抱紧抱紧抱紧抱紧为什么不抱紧我——!……我好冷……”
迟洮清醒过来,原来不是蝉,只是迟菓在他胸口低诉。
“抱太紧可就真的‘抱’上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胸抱桃李,心怀自乱,迟洮感受到压在身前的迟菓很煽情的胸部,结实的沉甸、柔软的感触……
迟洮压低声音,保持大脑的理智,也只能保持大脑是理智的:
“……让我想想。”
“您请想,我不生气。”
迟洮知道她是生气了,任谁听到情人要赤裸裸的权衡利弊都会生气。
但他不能全由着迟菓性子,他有责任领着二人驶向最有利航向,若迟菓是姐姐,或许迟洮真就不管了。
那么,门是锁住了。人?吴笛承诺会打掩护。阁楼内没有摄像头,迟洮很多年前就检查过。
事儿确实能办,迟洮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有个最大隐雷还没排掉:迟菓和他有了关系后更加想要独占他,偏偏名不正言不顺,又做不到,导致行为失控。
实际上,要抱,迟洮上次就抱了。
在别墅时,迟菓身体的所有地方都已侍奉过他,甚至一直不想承认对迟菓有爱情从而规避的亲吻,也有了。
他不是禁欲的人,刚过了性同意年龄就把当时刚成年的鱼即鹿抱了,之所以对迟菓还需犹豫,也无非是担忧这点。
相比之下,和鱼即鹿,迟洮根本不需要害怕这些问题,反倒是鱼即鹿会替他担心。
明明抱着迟菓,心里却想着其他女人的好,迟洮心里有愧,同时,还有些微妙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