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卓诚在问完话后,带着记录官离开了大牢。
苏北堂这会算是真的体验到什么叫蹲大牢了,重点是自己什么事都没干,就进了巡天寺的监牢。
原先在街巷里,他之所以不出手就是因为对方是朝廷的人,自己目前还要在京都生活,如果跟对方交战,保不准自己没几天安生日子可以过。
更何况紫萦在自己身边,现在回头一想,至少她没有被这件无缘无故的案子牵扯上,这是苏北堂唯一庆幸的事。
说来也怪,一个探花郎如今在京都也算是个大名人,未来的日子几乎就是前程似锦,怎么可能会想不开自杀呢。
种种理由都说不通,就在苏北堂回忆之前跟申桐交谈的细节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隔壁响起。
“我们什么都没有干,凭什么抓我们。”
“军爷,我和我们家丫头就是在那酒楼吃了个饭,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老一少被两名官吏给关押进了监牢,少女不满地拍打着牢门。
一名官吏用刀背敲着牢门,呵道:“你们现在是嫌疑人,那日就你们两个在案发现场旁边那间屋子,不抓你们抓谁。”
“你们又没有证据,有什么理由抓我们!”
少女的声音在监牢里回荡,然而那两个官吏并没有因此当回事。
等送押的官吏走后,少女似乎喊得有些乏累,气鼓鼓地一脚踢在牢门上。
“丫头,别喊了,那群官兵就这一贯的办事风格,纯纯的酒囊饭袋,只会冤枉好人。”
被一同关押在牢内的老人席地而坐,悠闲地躺靠在草铺上。
东剑锦雪转身,秀眉一瞪:“还不都怪你,偏偏要喝那么多酒耽误事,不然我们也不会被怀疑。”
“嘿,你这死丫头,桌上那么多菜都你吃的,老夫可一口都没吃到,还不能喝点酒了。”
“那饭钱可是我出的!”
两人在牢房内争辩起来,就在争吵声愈来愈大的时候,一团干草球砸在了东剑锦雪的肩膀上。
少女感到被东西砸了一下,回身左右观望,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转身继续和老者争辩。
紧接着,又一团干草球砸在少女的背后。
“谁啊!是谁敢偷袭本姑娘。”
东剑锦雪走到牢门前,尝试探头往外看,然而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偷袭自己的人。
正当少女转身之际,她猛地回头,就在对侧的牢房内,有个人手上举着一团甘草球,正欲往自己这个方向丢。
“发现你了!”
东剑锦雪仔细观看对方的身形长相,发觉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你,上次买走那块天外陨铁的人。”
“真巧啊,这里都能遇到你们。”
苏北堂把手上的干草球丢在地上,朝对面的少女打招呼。
这两人就是苏北堂之前在集市遇到的唱双簧的师徒。
少女靠近牢门,隔空对着苏北堂喊话:“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被人当做嫌犯了,你们呢?”
“我们也是被人冤枉了,这帮狗官随便抓人,完全不给人一点解释的机会。”
看到苏北堂席地而坐,东剑锦雪也学着他的模样坐下。
“你们是什么原因被抓进来的?”
“我自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我和师父之前去的那家酒楼死了人,而那个人正好就死在我们隔壁。”
东剑锦雪一只手撑着白净粉嫩的脸颊,苦恼地摆弄着地上的干茅草。
“是不是北街那家酒楼?”
“嗯。你知道?”
“这事在京都传开了,死的还是一个探花郎,现在可不是随随便便抓几个人那么简单。”
“我又不认识那个死的什么探花郎,他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干嘛还要牵连上我呢。”
少女的怨气哪怕隔着牢门都能感觉到非常大。
她抬起脑袋,灵动的双眸看向和自己对坐的苏北堂,问道:
“你又是什么原因被他们抓进来的?”
“跟你一样,也是因为那个探花郎的原因,被人抓了进来。”
了解到对方跟自己都是因为那个什么探花郎而遭遇的牢狱之灾,东剑锦雪狠狠地挥小拳头。
“这个什么探花郎,自己死就死吧,死了干嘛还要连累到我们。”
听着少女一边咒骂一边苦恼的神态,苏北堂也不好安慰对方,自己现在都很难洗清嫌疑。
他都不知道今晚之前能不能回去,紫萦到时候可别真的过来劫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