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对联好贴,没那么多屋子,房门,一副对联足够了。
抹上浆糊,“唰唰唰”用小刷子扫平。
“完美,姐,浆糊多打一点,我待会去老宅贴上。”
“嗯,你早去早回,中午吃饺子。”
“知道咧。”
任远换好厚衣服,拿着春联,年画,浆糊,以及两串鞭炮。
贴完春联要响一串鞭炮,先给“年兽”预热一下,晚上才正式过年。
1980年条件有限,一串鞭炮意思意思就行了,图个喜庆。
传统文化不能丢。
二十一世纪,城市有放炮标准,但依旧阻挡不了热情市民,罚款?
爷们高兴,给你罚。
不受限制的农村更是能响两三个时辰,年兽吓没吓到不知道,反正肯定睡不好。
路上碰到不少贴春联的,喜气洋洋的,朝街的商户,住户纷纷挂上红灯楼。
有条件的挂一串,红红火火。
“远哥,你这啥姿势?”
林占正在给大门贴对联,看着掏裆式的任远不厚道的笑了。
一般骑二八大杠,个子低,小孩才选择掏档。
你个175的侧着骑,已经不是滑稽,那是怪抽象!
“笑,笑个马!”
任远把车停好,先给林占帮忙,两人合作快一些。
“你哥呢,怎么一个人贴?”
“过年不回来,单位分了房,二人世界呢。啥活不干,就等初一来吃饭哩。”
林占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远哥,你这几天忙啥哩,咋没过来?”
“咳咳,那啥,我二哥回来了,从沪市带回来影碟机,家里看碟片哩。”
“看碟片就看碟片,你这屁股一扭一扭的干啥。”
“贴你的门画,废话这么多干啥?”
任远没好气的怼一句,太没眼色了,专往伤口上问,没谁了。
“你们这几天打麻将没?”
“打啊,下午有打,一某还问你啥时候发小说呢。”
“想发了就发呗,怎么谁输了,谁赢了?”
提起打麻将,关心他人输赢是基本礼仪。
赢了笑嘻嘻,输了你下次别跑!
“那肯定是梨花啊,从小到大她就没输过。”
“一个人赢我们三家,简直绝了。”
“长位和老张开玩笑说以后不和梨花坐一座了,纯诈骗。”
林占自豪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赢的。
“玩的开心就行,今天晚上等我,通宵!”
“那必须的,哥几个都在。”
约好晚上的局,门画,门神,年画……
全部贴完已经中午1点了。
“真费劲啊,年年都要来一次。”
“那可不,我可就等这一年一次。”
……
随着天暗下来,任远家热闹起来。
哥哥嫂子,姐姐都围在餐桌旁,旁边的电视机上放着碟片。
1980年没有春晚,听点任军沪市带回来碟片。
红红火火吃个团圆饭。
饭前必不可少的磕头,三个儿子外加小妹妹。
“达,给你拜年了。”
“妈,年过的好。”
“爸爸妈妈,新年好。”
不同年龄段有不同的叫法,像任颖就是任远专门教的一句普通话。
最开心就是小丫头任颖,红包拿到手软。
三哥哥,两个嫂嫂,还有两个姐姐,加上爸爸妈妈。
“咯咯咯,手指数不过来了。”
吃过饭,聊了一会,暂时撤退。
嫂子姐姐们在家里玩牌,打麻将。
任远有自己圈子,两个哥也需要找找自己的伙计,一年没见了,彻夜长聊。
过年嘛,烦恼都先扔一边,凑一起热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