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五原郡河目县。
县衙门前,安静已久的登闻鼓被敲的咚咚作响。
“哪里来的刁民,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吗?”
“知道这是什么吗?就随便敲。”
“最近大老爷心情不好,轻则几十板子是逃不掉了,重则打入大牢!”
敲鼓的马树吓得一个激灵,马石更是吓得躲到他身后。
马树从怀里掏出二钱银子,悄悄递了过去:
“差爷,俺们是落虎镇的乡民,有李春来命案凶手的线索!”
差役掂了掂银子,满意的笑了笑:
“你小子还算识趣。”
“不过,你真的有李春来命案的消息吗?”
“我要是带你进去,大老爷问起来,你若是说不上来,我也得吃瓜落。”
“你小子自己作死可别连累我!“
马树咬咬牙,又从怀里摸出来一钱银子,悄悄塞了过去:
“小民,哪里敢撒谎?只求差爷带俺进去,禀告大老爷。”
“事后赏银,俺愿意孝敬差爷六成!”
差役听了马树的话,笑容更满意了:
“好,你倒是个识情知趣的,那本大爷就带你进去一躺。”
“待会见了大老爷,说话可小心着点!”
“是是!小的明白!”
马树说着拉着马石连连点头。
差役便带着二人进了大堂。
本县的父母官梅德禄,梅老太爷已经在坐堂了。
方才门口那差役便是他听见登闻鼓响,打发出去的。
至于那差役借机敛财,就不得而知了。
马树和马石两人做贼心虚,上了大堂看起来贼眉鼠眼的。
梅老太爷在河目县为官多年,一直得不到升迁。
如今年纪大了,只求安稳致仕。
哪知道治内出了命案,这两天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看见台下两人,心中顿生不悦,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下。
身旁站立的两班衙役,水火棍杵地,口呼“威武”。
“你二人何事击鼓!”
“若是有冤屈,早早讲明,本老爷自会为你们做主。”
“若是无事生非,三十大板赶出大堂!”
噗通!
马树与马石两人吓得瘫软在地,若不是身旁早有衙役将两人扶住,早就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树哥!”
马石求助的目光看向马树。
“公堂之上,交头接耳,掌嘴十下!”
梅德禄看两人窃窃私语,眉头一皱,丢下一枚令牌。
自有衙役拿了令牌,朝着马石抽了十个嘴巴。
掌嘴结束之后,马石被抽的嘴角流血,牙齿脱落。
梅德禄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公堂之上,本太爷没有让你们说话,你们就不能说话,念在你们愚昧无知,这次就算了。”
“我且问你们,击鼓所为何事?”
“这个年纪大的答话!”
梅德禄伸手指向马树。
马树上堂之后,只感觉口干舌燥,虽说他也算是个亡命之徒,此时上了公堂,也感觉发虚。
见梅德禄让他答话,原本准备好的词,也忘了个七七八八,话说的结结巴巴。
“启禀大老爷,小的落虎镇人氏,今年三十有二,自小便在镇上长大,对镇上的人物十分熟悉......”
“停停停,说这些作甚,老爷问你击鼓为何事!“梅德禄没好气的止住马树的话头。
“是...老爷容禀,小的有李春来命案的线索!”
这李春来正是李大夫,梅德禄最近正为他的命案心烦。
冷不丁听到有线索,顿时来了精神,连声催促:
“有何线索,快快讲来!”
四周的衙役见大老爷着急,也出声附和。
“快讲!”
“快讲!”
马树极力回忆着准备好的话:
“大老爷,俺们是落虎镇的乡民,跟李春来李大夫也算熟悉。”
“冷不丁,听了李大夫的噩耗,心里也十分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