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不会错……
电光火石间,仿佛千几百年的记忆纷至沓来,好像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可是为什么一件也记不起来?
你看她,一身青纱,秀眉微蹙,她不高兴吗?
她鹅蛋脸,柳叶眉,杏眼桃腮,眼神里为什么有怒色?
她为什么半转身去?不愿意看到我吗?
可是,侧脸一样好看……
黑发及腰,含苞待放,你是在等我才采摘吗?
天地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美少女沐浴在圣洁的阳光下……
崔文远看看心牧,又看看叶青衣,心里奇怪:他两认识?
吕三看看棋盘,又看看心牧,再看向叶青衣,心中了然,心里不竟一声长叹。
叶青衣恼怒的对胡娇娘说道:“干娘!你看那小贼秃,色眯眯的,死盯着我干什么?”
胡娇娘掩嘴而笑,低声道:“啊哈,好闺女,你造化来了,他八成看上你了!”
叶青衣一跺脚:“我呸,这小淫僧,真是可恨!我要把他眼珠子抠下来。”
胡娇娘:“可别,多么俊俏的小和尚,要是还了俗,束了长发,再长几年长开了,比潘安还潘安,比宋玉还宋玉!”
叶青衣:“拉倒吧,我最烦的就是和尚,还是这种看起来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假和尚!”忽然伸手扭了一下崔文远胳膊。
崔文远吃痛,急忙跳开:“你干什么你?”
【心牧:啊,她在扭人,要是扭在我身上,那该有多幸福!】
叶青衣气鼓鼓:“你看你,交的什么下九流的朋友,还得道高僧呢,分明就是个小色胚!你看看他,啧啧啧,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崔文远笑道:“你长的好看呗,爱美之人,人皆有之。”
叶青衣:“啊?我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你是我小相公!有人抢你老婆你也不生气?”
崔文远苦笑道:“青衣姐,打住啊,你是我好姐姐,你长的很美,可是你比我大太多了。再说,人家也没抢你,八成在寺院里天天见那些脑壳程亮的大和尚,猛然看到你一下子受不了。”
叶青衣:“他不是一路风餐露宿来到,路上就没见过女的?”
崔文远:“你说的也对……”
叶青衣:“哼,八成窑子也逛过了,一路走一路……”
胡娇娘截断她:“我说,青衣,过份了啊。”
叶青衣:“哼,反正他不安好心。”突然对着心牧大声喊道:“喂,那个头上没毛的,你这么盯着人看,有意思吗?”
吕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秃头。
叶青衣顿时感到自己失言了,满脸歉意。
心牧猛然惊醒,急忙合十:“阿弥陀佛,对不住,小僧施礼了。”
叶青衣:“哼,何止失礼,简直失德!”
心牧:“是,女施主教训的是。”转头对吕三说道:“吕老太公,小僧今日失态了,让您见笑了。”
吕三指了指棋盘:“下完它?”
心牧站起身来:“阿弥陀佛,小僧心乱了,再下下去就是亵渎围棋、亵渎太公一片苦心了。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小僧谢过了。”
他大步走来,经过三人身旁,双眼直视,不再看三人一眼,昂首走过。
崔文远:“心牧,去哪里?”
心牧不回头:“学堂。”
崔文远:“喔,好,你不走就好。”
吕三:“三位,过来喝一杯?”
胡娇娘敢忙施礼:“打扰长者了!”
叶青衣道个万福:“爷爷!”
崔文远走过去:“吕老爷爷,这围棋怎么下?”
看到三人满脸期盼之色,吕三捻须微笑:“不急,先喝杯茶,我讲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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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学堂的距离,不过十多里地。
可是感觉如有万丈长。
浑浑噩噩,头重脚轻,脚上如同带了千斤铁镣,步步艰难。
女人,不过是带肉骷髅!有什么可想的!有什么可看的!
谁百年后不是黄土一抔!
南无月光如来!
南无月光如来!
南无月光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