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大致了解情况后，用些许通用弹药交换了一批粮食和醇二补给，便在当地等待后续部队的跟进。

在第三日，先锋军参谋部的通讯员乘着一辆改装过的鹈鹕浮空车赶来，那人正是陈柯的老朋友周明络。

人到中年，他依旧是一副麻秆一样的体型，即便是裁瘦版通讯员的制服也架不起来。

“老陈。”

“明络。”

两人见面便是一个拥抱。

“恭喜啊老陈，直捣黄龙不说，还追亡逐北克复全土，这一次你要升什么官，我都不敢想。泼天的富贵啊，老陈！”

“可惜，让宫本那厮和闵贼跑了，未竟全功。”

“哈哈，听说他们到仰光乘船去了斯里兰卡，那地方即使去追，也不是我们去咯。能逼得他们仓皇逃窜，也是你陈将军的本事！”

“都是仰仗黄帅指挥有方。来，请，里面坐着吧。诶我跟你说，当地有一种药茶，泡起来特别好喝。”

周明络跟着陈柯一行进了临时军府，嘴上也不忘念叨：

“你啊，还是尽喝这些怪东西，那是药茶，药茶没病该喝吗？改改你这些怪习惯。”

“有病治病，没病养身嘛。”

两人相对坐下，亲卫端来自当地采买的粗制茶具，陈柯随手接过，为两人倒上茶，推杯至周明络面前。于是两人礼节性喝过一口。

“说说吧，参谋部，黄帅，周总，哪边的上峰有指示啊？”

我猜是黄奕泠，这女人战术有多大胆，战略就有多稳健。多一分也不会要。

周明络拿出一卷绢帛质地的卷轴，徐徐展开道：

“元帅幕府令：你部孤军深入，前敌未尽，后援不及。且二寇已遁，敌势无久战之心，恐为困兽之斗。命你部就地固守，毋行深入。羲和六十四年四月二十日令。”

哼，我就知道。肯用我做先锋，就一定会算好日子拴上马嚼子。

“谨受命。”

陈柯双手接过卷轴，在受命处盖上自己的印章，交回周明络处。

周明络施施然收起卷轴，密封起来，而后道：

“老陈啊，看你脸色，不想见好就收？”

“黄帅下了令，只有遵从的道理。我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黄奕泠的动作只能说在意料之内。

陈柯试图扬起眉毛，却总也有什么将他的眉宇压下。

交趾、顺化……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明络有些事要谈。”

也许是因为面对大半辈子的老友，他还是挥退左右，问出口来：

“你知道交趾方面的事吗？”

“那最近没什么啊？”

周明络郑重思索着，他脑海中的东南的确风平浪静。

“等等，你说是那些个传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什么的？谣言，都是谣言。管那个干吗？”

明络，传闻有三条。

“这样说来，日均十八小时，月均二十八天的工作量是真。薪酬水平比荒坂时期低，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