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拉格纳已离生物技术大厦远去，依旧没有见到半点围追堵截。看来这一次是真的逃出生天了。

夏风遥重重呼出一口气，停顿至绿灯亮起。她将车辆缓慢向前开着，对卡戎道：

“趁着还没到地方，不妨聊聊其他的吧。你之前提到过墨鸢的事。”

卡戎这一次没有立刻回答，罕见地停顿数秒，似是在对该公布的情报精挑细选，又像是在对表述方式字斟句酌：

“是的，你们的关系前两年在自由AI圈子里是个重磅的消息，我也有所耳闻。近来，我从其它AI朋友那里听说了她大致的情况。有几家公司联合，在赛博空间层面将她困住了。我知道的有轨道航空、EBM和微科。但不止这些。”

闻言，夏风遥证实了一些猜想，更证实了另一些忧虑，才舒缓一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既然生物技术的朋友都听说了此事，关中方面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这次不同，对手太多了。羲和科技不可能向这些所有势力宣战，哪怕在赛博空间也一样。我听说你们高层定的战略是分化瓦解。说实话，这是个水滴石穿的活。”

而墨鸢未必有那些时间。

卡戎的言下之意较为昏暗。而夏风遥反应略显平淡，只是又点了点头。

她对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哦，如果时局如此，那你打算如何帮助我们？”

刻意模糊地提我们，自然是想看看卡戎要帮助的是羲和科技还是墨鸢本身。而卡戎的答案虽然模糊，到底也没有辜负夏风遥的最低期望：

“无论事先的准备工作如何，赛博空间内必有一战是肯定的。届时我会以羲和科技方盟军的身份参战。”

“所以，这算是秘密结盟的承诺？”

卡戎保证道：“最郑重的承诺。你那里有我的原始数据包，可以看到安保AI不会背弃战争承诺，这是底层指令。”

夏风遥最后点了点头，将油门踩下。几乎同时，她的个人账户中显示出一大笔进账。

“还有这二十万欧，之前说好的。”

再至来生，想到上次进门时有关人与酒的臆想，不由深吸一口气。她自口袋中拿出一根pocky，两口吃完，将脑中的不祥象征物驱散。她这才迈步进入了酒吧，径直前往包厢之中。

南丁格尔已等在包厢内，她单人营造出的氛围将来生的环境进一步向阴暗的风格下压，此刻倒是显得宁静。

现金与地图已被放在桌上。南丁格尔一如既往地古井无波。看到夏风遥进入包厢，她淡然开口：

“资料呢？”

夏风遥坐上沙发，深看南丁格尔一眼。她取出芯片，放在桌上推给南丁格尔。

南丁格尔接过自桌面划来的芯片，放进终端中稍作验收，便将现金与地图推向夏风遥。

“钱货两清。合作愉快，夏。”

“稍等，我要交的货还不止这些。”

夏风遥自提琴箱中弹出龙螳，复在龙螳中取出试剂盒，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南丁格尔没有伸手，定定看向夏风遥。

夏风遥答道：“我不知道，医生。你可以去问卡戎。”

卡戎见状，即刻补充道：“罗马最新的资料表明伊普西龙序列之前的克隆体在感染TR-2型禽流感变体后存在个体愈合基因展开范式错误的风险。这是对应的实验性抑制试剂。一剂就可以重塑愈合基因，解决这个问题。”

夏风遥半个字也没听懂，也许这是卡戎故意的表述。南丁格尔却点了点头。将试剂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