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多想，是我自己自愿的。”

他摇了摇头，“人老了就是会心软，也许我早就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了。

把我分派在这边，本来就是为了让我不再多去掺和那些事情，但没想到我还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犯错......”

陈老头的眼神有些飘忽，像是想到了什么曾经的回忆，过了许久才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还好你来的够早，要是再晚一点的话，搞不好我就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到时候，好不容易活这么大了，到死都没个体面。”

柳成的心头有些沉重，虽然陈老头说自己是自愿的，但他总感觉是自己害了对方。

一直以来，对方其实对他都多有照顾

说起来，他其实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交的第一个朋友。

他坐了下来，陈老头现在显然是时日无多，他现在找对方也是有事相求。

哪怕是在最后的时间，自己还是需要对方再次的为难。

但有些话再为难，还是要说出口，他感觉，自己应该没有多少时间能浪费了。

必须尽快，哪怕知道前路愈加凶险，也必须...往上！

“我，我这次是有事相求。”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陈老头呵呵一笑，“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你。”

“你是蔷薇之心制作的那批血食之一，对吧？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够成长得这么快，而且还摆脱了对方的掌控。”

陈老头轻轻地咳了一声，从自己的口中咳出了一滩乌黑的血。

他随意地将那些污血擦在自己满是油污的工作服上，声音颤抖地继续说了下去：“你是受到了什么伟大存在的庇护吗？”

“算是吧。”

柳成含糊地点了点头。

陈老头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恍然，对方那么快地从高污染的状况下转变为正常，他早就有这个猜测了。

听到柳成亲口承认，算是解决了他一个疑惑。

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那些存在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要小心。你应该去找均衡教派，而不是去找那些未知的存在......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既然你已经接受了对方的庇护，那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希望你能活得更久一点吧。

记住，放聪明点，不要相信祂的仁慈，祂们全都是怪物，全都是......”

陈老头的声音弱了下去，他颤抖地从自己在口袋中掏出一封封装好的信件，“这，这里面有你想要的那几个血食的消息，我偷偷地将这几个消息截了下来。”

他怅然一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这样，也许我真的不是什么合格的守知者。

当然，我要是真的合格的话，应该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他伸出那双已经有些变形的手掌，紧紧地抓住了柳成的手。

“你是个好孩子，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有一个要求你要答应我，就算是想要活下来，也不要去做和他们一样的事情，也不要违背自己的本心，不要活着像个人，却连个怪物也不如......”

“我尽量。”

柳成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遇见了无法抵御的危险，去找均衡教会或者是异调局，就算之后会受到限制，也总比直接死掉好。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