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陆秀夫的脑中炸响,陆秀夫便止住了哭泣。喃喃念道:“胡虏无百年国运,我汉人必将浴火重生。”陆秀夫兴奋地站了起来,用衣襟擦拭眼角的泪痕,深施一礼道:“刘兄,刘兄,了空大师一语道破天机,请受君实一拜。”刘启铭连忙搀扶陆秀夫说:“陆兄,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回一点自信,才说了刚才那一番话,你真没必要这么客气。”陆秀夫说:“刘兄,我打算结束游历,回盐城闭门苦读,等待参加今年的乡试。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回休宁找你,咱们再把酒言欢。”说完便带上门口的陆举,告辞离去。
梅传志下楼之后,找到胡掌柜说:“今天的账本拿来,老爷我要看一下。”胡掌柜递过账本,梅员外只是翻开几页,随便看看。当他看到天字八号住着三个青云寺的和尚,赶紧问:“胡掌柜,八号的三位高僧,还没有和刘公子撞上吧。”胡掌柜叫来了招财问:“招财,老爷问一件事,八号的高僧没有和十一号的和尚撞上吧。”招财赶忙说:“启禀老爷,那三位高僧进屋之后,沐浴完就喝上了,睡到现在都还没醒。”
胡掌柜摆摆手说:“招财,你先下去吧。”梅员外松了一口气说:“还好,两拨人没撞到一起。胡掌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胡掌柜这才有些后怕,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说:“小老儿糊涂,今天的事太多,险些惹祸上身。还好,老爷您明察秋毫,发现的及时。”梅员外打断道:“停,停,老爷我没工夫听你拍马屁。你去找来五百两银票,再找一身合适的衣服,给我刘公子换上,老爷我还有急事先回家。”胡掌柜说:“老爷您慢走,我这就去办。”
刘启铭喝了几杯茶,欣赏了一会儿屋内的摆设。刚想把门关上,胡掌柜带着一个包袱,上了二楼就喊道:“刘公子,莫急着关门。”进屋之后掏出一张银票,和手里的包袱一起放到桌子上说:“我家老爷非常感谢刘公子,这是给您的五百两银票。这包袱里面是,我们家一个身材和你差不多的小厮穿的衣服,您快些换上吧。”
“银票我可以收下,这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梅老爷也想让我来四方酒楼打工吗?”刘启铭摇了摇头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胡掌柜一脸焦急,懒得听刘启铭在那胡扯,赶紧解释道:“刘公子,您有所不知。在你们来酒店之前,八号房住进来三个青云寺的和尚,而你身上也穿着青云寺的僧袍,万一撞上可就麻烦了。幸亏是今天我家老爷查看了账本,才吩咐小老儿这么做的。”
刘启铭现在彻底听懂了来龙去脉,就绕到屏风后面把衣服给换了,又把僧袍收到包袱里面,放到了床上。张全有睡觉很轻,稍微被碰到,就会醒过来。张全有看到一身酒店伙计打扮的刘启铭,疑惑地问:“贤婿,你这是准备在四海酒楼当小二吗?”刘启铭哭笑不得地说:“岳父,你先把秀兰叫过来,我和胡掌柜有些事商量。”
张全有答应一声:“行,你们先忙。”出门就去隔壁敲门叫张秀兰。刘启铭把五百两银票递给胡掌柜说:“胡大叔,小子只是一个还俗和尚,只想回到村子过平静的生活。实在也没想到,今天会带来这么多麻烦。这银票给您,还请胡掌柜笑纳。”胡掌柜收下银票说:“刘公子的意思小老儿全都明白,今天只要是和你张家有关的事,小老儿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外泄。”说完,胡掌柜便告辞下楼。
这时,张全有,张秀兰和苦妞进屋。刘启铭叫三人先坐下,然后说道:“岳父,秀兰。我的身世和来历,实在不便细说,但请你们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们。”张秀兰说:“铭哥,你我如今,夫妻一体,我自然相信你。”张全有说:“贤婿,老汉我也明白,现在世道乱了,有些事情自己埋藏在心里就好。总之一句话,老汉信得过你。”苦妞握着小拳头说:“姐夫,我最相信你啦。”
刘启铭说:“我身上穿的僧袍,是我从树林里,两个吃蘑菇中毒身亡的和尚,其中一人身上扒下来的,钱袋子和里面的碎银子,金戒指也是他们的。”刘启铭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当时已经穷途末路,不这样做,自己绝对活不下来。现在八号房里面住的就是三个青云寺的和尚,幸好老天保佑,今天有好两三次,都是差一点,就撞上他们。”
张全有紧张地,额头上都冒出汗来,说道:“贤婿,刚才胡掌柜给你换衣服,就是害怕你穿青云寺的衣服,撞上他们三个对吧?”刘启铭点点头说:“岳父,您说对了。胡掌柜已经交代过酒楼里面的所有杂工了,陆公子和陆举已经出发,回老家准备闭门苦读。梅员外就更不会乱说,现在咱们都是安全的,回家就把包袱里面的僧袍烧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