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牛刚才觉得拜这个短发的怪人为师,还有些吃亏。如今觉得自己的恩师不仅目光长远,更是一个活菩萨转世,心想:“这天底下除了自己的恩师,又有谁只拿半成利,以后自己一定要常去恩师家走动。”张全有和张秀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启铭总是能不断地刷新自己的认知。刘启铭问:“程老伯,我们要的东西总共多少钱?”程铁锤说:“老朽估摸着,有一百三十两就够了。”
刘启铭直接拿出来包袱里面银子和铜钱,只剩下一个金戒指。点了一遍,总共才不到九十二两四钱。张秀兰把梅家赏得五十两,拿了出来给了刘启铭,又从刘启铭那一堆里面拿走十二两三钱。刘启铭把一百三十两银子付给了程铁锤,说道:“程老伯,别的都不着急,把镊子和挖耳勺先做出来给我,其余的可以慢慢弄。”程铁锤说:“这两个简单,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做好。”张全有说:“那也好,都快到申时了,咱们还要去买别的。”刘启铭说:“噢,时间过得可真快,程老伯您先忙着,我们先去买别的东西。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三人出了铁匠铺,直接去了对面的钱庄。张全有一个人进去把银子取了出来,一千两的银票,只兑换出九百八十五两的银子。钱庄收取了一厘五的保管费,都快把张全有心疼死了。张全有抱着一大箱银子出了钱庄,一脸闷闷不乐。刘启铭疑惑地问:“岳父,您这表情是几个意思?”张全有差点哭出来,说道:“贤婿呀,以后千万不能再收银票了,有银子自己家挖个地窖埋进去,也不能存进钱庄。”
在现代,很少有人把现金放在家里。刘启铭发工资都是打到银行卡上,实在是想不明白,张全有刚才为什么这么说。张秀兰问:“爹,你哭啥?”张全有说:“十五两,我的十五两银子就这么没了。你们不知道呀,钱庄收了咱们十五两,当保管费呀。”刘启铭惊呼出声:“啥,咱们存钱没利息,还要倒贴钱庄保管费,不可能吧?”
张全有见刘启铭不信,流着泪打开箱子说道:“贤婿,你自己看吧,就九百八十五两。”刘启铭这回是真信了,只好安慰张全有说:“岳父,都怪小婿无知,以后小婿只收现银。”张全有脸色变好了,提醒道:“不要让大郎知道箱子里面的是银子,大郎要是问了,就说里面装的是磨刀石,咱们拿回家磨刀用。”张秀兰问:“爹,咱们干嘛要骗大郎哥?”张全有说:“咱们就是个猎户,一下子有了上千两银子,能不招人恨吗?就算大郎没这心思,难保他不会说出去呀,你这个傻闺女。”
刘启铭说:“秀兰,咱们听岳父的,岳父说的都对。”张秀兰点点头,哦了一声。三人返回了牛车,张全有直接把箱子放到了牛车上。苦妞在牛车上打盹,李大郎问:“叔,你们咋去了两个多时辰,你箱子里面装的是啥?”张全有说:“这是我让程老铁匠,给找来的几块磨刀石。”张秀兰说:“铁匠铺里面没有磨刀石,程老伯让他孙子回家拿的,耽搁了不少时间。”刘启铭也赶紧打圆场说:“是我让岳父买的磨刀石,没想到会用这么长时间,不好意思啊大郎哥。”
李大郎也没多想,让三人上了牛车,带着他们一起去布庄买了一匹红绸子,两匹棉布。又到了杂货铺买了些酱油,醋等调料。已经到了申正,牛车路过了一个猪肉摊,刘启铭看到很多猪下水被随意的放在了摊位边,正在剁排骨的老板让学徒把这些下水全都扔了。刘启铭下车赶紧阻止,对着老板躬身施礼说:“且慢!敢问这位大叔,您这些猪下水,全都不要了吗?”老板一见,不是来买肉的,理都没理。小伙计说道:“这些猪下水,腥臭无比,又没人吃。正是全部都扔了。”
张秀兰也跑过来问:“夫君,你该不会是打算要这些猪下水吧。”刘启铭想了想说:“能把这些猪下水都给我吗,我正打算捡些下水,回家煮煮吃了。”老板说:“既然他们想要,就全都给他们吧,也省得咱们跑一趟去扔了。”小伙计把猪大肠,猪肝,猪肺和几个猪膀胱全都装到一个大麻袋子里,递给刘启铭后说:“全都给你了,吃完了再来拿,下水有的是。”
刘启铭连忙点头哈腰地说:“谢谢老板,谢谢小哥,你们一定会生意兴隆。”心里却骂:“这两个傻逼,啥都不懂。不对,现在好像没多少人吃动物的下水,那我岂不是要发。”把一大麻袋的猪下水装上牛车,苦妞都被熏醒了,睁开眼睛问:“姐夫,你拿的什么呀,臭死苦妞了?”刘启铭呵呵笑道:“你们别看现在很臭,等我拿回家卤好,你们就知道有多香了。”
李大郎直接呕吐了一地,吐完说道:“别说了,太恶心了,这玩意你自己一个人吃吧。”苦妞说:“就是就是,还是姐夫一个人吃吧,哈哈。”张全有问:“大郎,你现在好点了吗,天色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吧。”刘启铭问:“大郎哥,咱们休宁有卖牛的吗?”李大郎说:“休宁城南门外有专门卖牲口的市场,还有就是铭哥你比我大,我管你喊哥才对。”刘启铭笑着说:“我家夫人管你喊哥,我是入赘的,随媳妇儿。”